夜闌看出古怪,奈何已經無路可退,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難道殿下也懂媚術?”
云逸眼中忽然泛起一股詭異之色,連帶著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妖異起來,“我曾有幸見過一式劍招,名為情意綿綿,還請姑娘指點一二。”
隨著他話音落下,夜闌猛地瞪大雙眼,發現自己好似置身一張蛛網之中,身邊周圍遍布絲狀劍氣。
之所以說是劍氣,乃是因為不用觸碰它們,便能感受到其上鋒芒。
偏偏這劍氣極輕極細,風兒一吹還會輕輕搖動,拂過面頰時覺得一陣發癢。
緊接著便是輕微刺痛,夜闌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臉上已經留下一道淺淺紅痕。
她本應為此無限惱火,越是美麗的女人就越恨被人傷了臉蛋。可不知為何,她望向面前的男子,竟無論如何都不覺得生氣。
這招出自縱橫樓的某本殘書,名叫“情意綿綿”。算不上什么高明劍道,但作為劍招卻頗有意思。
劍乃兇器,從來都是用來殺人。這招另辟蹊徑,將媚術融于劍氣,施展開來如蜘蛛吐絲,不消多時便將獵物以劍氣纏繞包裹。
而且它還可以作用于修士的神念之上,令其意亂情迷,春心蕩漾,難以自已。
夜闌的眼眸莫名浮上一層淡粉色,與方才云逸眼中之色一模一樣。
她覺得渾身上下酥癢難耐,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哼,身子一軟,便直接撞入了面前男子的懷中,頓時又被劍氣蟄得生疼。
幸運的是,這次男子并未閃躲,而是將軟糯嬌軀攬入滾燙胸懷,用略微粗糙的手掌為她撫平傷痛。
可隨著痛意消退,酥癢卻越來越清晰,直至令她咬破嘴唇都再難忍受。
她眼中的男子身影已經不是獻王蘇信,而是變成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
夜闌瞇著雙眼,忍不住將嘴唇湊近那人的臉。奇怪的是,即便靠得再近,她卻依然看不清對方的面容。
越是朦朧,她便越是覺得對方就是自己最為心動的模樣。
“你……到底是誰?”夜闌突然一把將男子推倒,騎在他的身上。
屋內僅剩的一盞燭火被夜闌一指熄滅,她還不忘開啟周邊陣法結界,以防被人窺探到此處春光。
顯然她已經做好了自我“犧牲”的準備。
被夜闌騎在身下的男人似乎也是這樣想的,故而才會一動不動,任由她為所欲為。
然而就在氣氛越發曖昧的時候,夜闌眸中閃過一抹厲色,明明身上不著寸縷,無法暗藏兇器。可她左手的指甲突然暴漲,化作紫色利刃,抵在男子的心口處。
方才的旖旎頓時煙消云散。
夜闌輕笑道:“這一回合,是奴家贏了。”
奇怪的是,身下男子依然看不真切,而且也不做掙扎。
回應她的,只有從不遠處傳來的一陣鼓掌聲。
夜闌猛地轉過頭去,發現原本自己躺著的軟榻上,此時有個男子手中拿著酒杯自斟自飲,好不快活。
關鍵在于,那張可惡至極的面孔被夜闌看得清清楚楚,正是獻王蘇信!
那自己身下的男人又會是誰?
夜闌回頭看去,這才發現身下壓根沒有什么男人,而自己只是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趴在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