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料到大風盟背后的勢力很不簡單,沒想到竟然是聞家的手筆。
看來隨著天柱地脈接連遭到破壞,修真界格局不再穩定,那些隱居世家也按捺不住要出來活動活動了。
云逸婉拒了氣使帶他到處逛逛的邀請,直接乘坐柳葉小船重返陸地。
他離開時心事重重,心想不知聞家搜羅天下妖獸到底是何目的,總不可能真的只是為了玩樂。
奇怪的是,貔貅居然在留仙棧當起了掌柜,可見這些妖獸在聞家并非被圈養,反而更多被當成了“人”。
或許聞家對妖獸的態度并不是敵對,收容它們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云逸下了寶舟,剛走沒多久突然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我馬上就要進城了,閣下若是有心相送,到這里便可以停步了。”
在他身后的漫天風沙之中,一道消瘦身影漸漸浮現,正是色使。
此人穿的柳葉盔甲透著古怪,竟然可以融入風沙顏色,迷惑五感,令人難以察覺。
不過云逸是個例外,因為他之前用劍氣攻擊柳葉的時候,“不小心”在上面留了一道自己獨有的氣息,因此色使的跟蹤舉動盡在云逸掌握。
他故意不去拆穿,想要看看這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盤。
色使心想自己的寶甲乃是難得的寶物,可以輕而易舉藏在各色山水之中,同境中人極難發現,不料卻被眼前劍客輕描淡寫點破。
他果然有些本事在身上。
云逸緩緩轉身看向色使,問道:“想要與我大戰一場?”
色使面無表情,盔甲上的柳葉紛紛豎起,看著像是妖獸脖子上的鱗片,顯得有些駭人。
他身影隨風而動,撞向云逸。
奇怪的是此人這次出招并無殺意,故而云逸沒有亮出方圓,同樣以肉身雙拳迎敵。
兩人身影靠近,看似廝殺,實則色使趁機低聲說道:“酒色財氣都被聞道先拿了一縷‘命魂’,受制于人,永遠不能背叛。”
云逸聞言抬手引來一場風暴,又撐起一道靈氣罩,將風沙與暗處監視的視線隔絕在外。
他問:“跟我說這個干什么?”
“我可以與你聯手,在關鍵時刻背刺聞道先,條件是你為我取回命魂。”
“就憑你?”
“我的確不夠格,但你卻有能力殺了他!”
“我都沒有這種自信,你對我哪里來的信心?”
“直覺,我的直覺從來不會錯。”
“這是女人愛說的話。”
“我是色使,女人有的直覺,我不僅有,而且更強。”
云逸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道:“可惜,我與聞道先無仇無怨,實在是不想蹚你們兄弟的渾水。”
色使冷聲問道:“你害怕了?”
“激將法對我可沒用。”
“那天海寶舟呢,你也看不上嗎?”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再說你又不是我,不知道我的家底,憑什么篤定我會為了這些好處鋌而走險。”
兩人拳掌相接,身形一觸即分。伴隨著靈氣罩被打破,風沙灌入其中,色使的身影迅速后退。
待到他站穩身體之后,遞給云逸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隨后轉身就走。
云逸淡淡一笑,心想這個大風盟還真是有點意思,可惜一群烏合之眾擰不成一股繩,終究難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