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前世流量為王的時代,趙孝騫不介意略顯夸張的廣告宣傳。
他本人前世給公司投的求職簡歷,里面的內容像守寡二十年的寡婦,水分嘩啦啦地流。
但張小乙的廣告宣傳未免太離譜了。
“要不你親自下去問問口碑?我想搞個背調……”趙孝騫認真地建議道。
張小乙笑了:“都是市井傳聞,小人只是原樣復述,但這兩人的手藝確實不錯,如世子所需,他們的手足夠穩。”
趙孝騫環視面前緊張局促的二人,一個名叫劉阿大,一個名叫孫慕僧。
從外表上看,這兩人的神態和穿著都顯得土里土氣,走在街上跟路人甲沒區別,扔進人群里怎么也找不著的那種。
但張小乙既然敢把人帶過來,說明二人確實是有真本事的。
趙孝騫需要人才,手穩的人才。
一個給蘿卜雕花,一個給墓碑刻字,專業方面似乎對口。
“不知世子需要手穩的人作甚?”張小乙小心地問道。
“我打算請他們給我辦事,一個給我刻墓碑,另一個把我的頭像雕在蘿卜上,再把蘿卜種在我的墳頭。”
三人驚愕地睜大了眼。
有權有勢的人都是這么玩的嗎?好獨特的休閑方式!
趙孝騫懶得理他們,轉身進屋,取了兩只筆直的鐵管出來。
“二位莫拘束,我不喜歡跟人客套,都過來看看。”趙孝騫朝二人招手。
一人分給一只鐵管,趙孝騫道:“我打算在鐵管內壁刻出若干道螺旋紋路,要求必須均勻統一,不可有一絲差錯,你們能辦到嗎?”
劉阿大和孫慕僧面面相覷,滿頭霧水。
他們想不通好好的一根鐵管,沒事在它的內壁刻什么螺旋紋,這么干有何意義。
沉默半晌,劉阿大終于忍不住問道:“世子您……”
“別問,問就是我吃飽了撐的。”趙孝騫果斷把天聊死了。
跟古代人解釋槍管內的膛線什么的,太費勁,而且大概率是對牛彈琴。
槍管內刻膛線,本來應該用機床,但在這個工業水平約等于原始狀態的古代來說,基本不可能實現。
而趙孝騫又是個廢物,不懂如何制造機床,于是只能用最笨的法子。
找幾個手穩的人,把他們培養成八級鉗工,然后以人工的方式刻膛線。
這種做法的弊端是良品率太低,能有三分之一的良品率都謝天謝地了。
然而凡事積少成多,如果有一百位八級鉗工每天干活,整整一年下來,造出帶膛線的槍管少說也有幾千上萬根。
如今的大宋內憂外患,積弊甚深,它迫切需要開掛,先解決外部虎視眈眈的敵人。
如果有一萬支帶膛線的燧發槍出現在戰場上,以雷霆嘎巴之勢狠狠扇遼國一個大逼兜,趙孝騫可以確定,至少能給大宋帶來十年的和平。
十年,夠做很多事了。
當然,趙孝騫做這一切的初衷倒也不是為國為民,他只是為了自保。
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阻止靖康之恥的發生,他不想在金國蠻夷面前表演牽羊禮。
“能做,但很難,而且會浪費很多鐵管子。”劉阿大端詳許久后得出了結論。
旁邊刻墓碑刻出陰間口碑的孫慕僧附和點頭。
趙孝騫想了想,道:“給你們一個建議,我讓鐵匠打造一種螺旋形的精鐵鉆頭,鉆頭頂端帶鐵刺,把鉆頭伸進鐵管內,手穩一點慢慢刻紋路,成功率會提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