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芹眼角抽搐了一下,終于忍不住看向小金毛,“要這么說的話,害了你主人的,是她那對天殺的父母啊,關我們家那口子什么事兒?”
他們和陳錦都不是一個村兒。
這陳錦的相親對象也不是他們介紹的呀!
小金毛仍舊呲著牙,目露兇光的瞪著這群人,“誰說跟你們沒關系了!”
“甜甜,不可以這樣。”
陳錦蹲下身子,溫柔的摸了摸甜甜的腦袋,默默嘆息一聲。
她垂下眸子,視線還是不可避免的變得冷沉,死后的記憶紛至沓來。
……
陳錦以為自己跳了河,就迎來了解脫,就終于可以擺脫那群吸血鬼一樣的家人。
可她錯誤的估算了人心的惡毒。
也低估了人性的下限。
她以為她死了,陳父陳母就該放過她了。
可這群不要臉的人渣,哪里是那么容易滿足的。
他們從來都是不將她敲鼓吸髓絕不罷休。
人死了?
沒事,撈上來骨灰還能賣錢!
正好縣城里有一戶人家的兒子死了,死的時候還沒結婚,他爹媽不放心,正在花大價錢物色能夠和他兒子冥婚的對象呢。
陳父陳母拿著陳錦的八字主動找上門。
那家人請的大師一合八字,說這二人冥婚簡直是姻緣天定,實乃天作之合。
既然八字合上了,接下來就到了要彩禮的環節。
陳父陳母漫天要價,咬死了要五十萬。
那戶人家暫時也找不到和陳錦一樣剛死不久,年齡相差不大,八字又合的女人了。
但五十萬還是太多了。
經過幾番討價還價,大家爭得面紅耳赤,最終彩禮被敲定為三十五萬。
有了前車之鑒,陳父陳母這次痛定思痛,一定要對方先付彩禮。
那戶人家在縣城里也有點人脈,不怕陳父陳母收了錢后便不認賬。
于是陳錦死后的命運就這么被敲定了。
陳父陳母花了五萬塊,去找了撈尸人,把陳錦的尸體撈下來。
說來也是啼笑皆非,陳錦還活著的時候,有一年想要買一條五十塊的裙子,遭到了陳父陳母的聯合毆打。
兩個人都罵她是白眼狼,說她喪良心,罵著她怎么不去死。
眼下她死了,陳父陳母卻愿意花五萬塊叫人去撈她的尸體。
陳錦原是想求一個解脫。
在看見了陳父陳母的奇葩操作后,累積多年的怨氣在一朝迸發。
陳錦頭七那天,也是她‘出嫁’那天。
陳父陳母喝了酒,臉上溢滿了高興,哪里有半點死了女兒的傷心。
陳耀祖也是和自己女朋友在電話里頭吹噓,“你是不知道,我姐死都死了,居然還能給我換錢。”
“整整三十五萬啊!可惜給她撈尸花了五萬塊,她也真是晦氣,你說她怎么就不選擇跳樓呢!”
“她要是選擇跳樓,我們還能多出五萬塊錢呢!”
“什么?你要跟我分手?你腦子進水了吧,我愿意花這么多錢娶你,你居然要跟我分手?”
陳耀祖酒氣上頭,女朋友住在城里,平常他裝孫子一樣的哄著她捧著她,結果她要跟他分手?
他非得給這娘們一個教訓不可!
陳耀祖滿身酒氣,用力一摔房間門,走到廚房提了把刀就準備出去。
背后,卻突然被一個冰涼的巴掌拍了一下。
“草你大爺的,哪個癟犢子拍老子背,信不信老子——”
陳耀祖嘴里罵罵咧咧不干不凈,一轉頭,所有的叫罵聲戛然而止。
他姐站在他背后,臉上掛著陰森森的笑,身上還穿著駭人的紅衣服。
啪嗒一聲,陳耀祖手里的刀掉落在地上,“姐……姐……姐……你怎么來了?你今天不是要結婚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