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這四個字似乎帶著深深的惆悵。
劉川心情復雜,只想著若是大爺的兒子還在,大爺定然不會將日子過得這么苦。
他轉過頭,打算先把壞了的燈泡取下來。
背后響起踉蹌而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劉川回過頭,剛準備開口問是不是大爺已經找到了燈泡,眼前陡然閃過一道銀白色的寒光。
他脖子一痛,下一刻便失去了意識。
……
劉川渾身發抖,后來他在有意識的時候,那個大爺就不說話,只是拿著刀,一刀又一刀的砍在他身上。
直到他徹底失去意識,徹底沒有反抗的能力。
徹底葬送了年輕的生命。
聽了這樣一個沉重的故事,李局長和在場其他警員的心情都有些壓抑。
劉川滿心苦澀,痛苦地閉上眼睛,近乎歇斯底里地喊著:“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啊!”
“我好心送他回家,甚至也答應了要給他換燈泡,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為什么!”
“你知道他的名字嗎?”一個警員問劉川,“如果你知道他的名字,我們就能很快將他逮捕歸案,還你一個公道。”
劉川搖了搖頭,聲音低啞的要命,痛苦的閉上了眼,“我不知道。”
因為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他就這么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他有怨無處訴,有苦無處說。
執念因此附在一塊尸塊上,甚至印著這份執念,還讓那尸塊日益長大。
“我知道。”
溫梨突然舉起了手,掐指算了一番,“趙雄,男,七十六歲。”
“家住……”
劉川在聽到七十六歲時,猝然一愣,“也就是說,哪怕他殺了人,他也會被從輕處罰,原則上,不判處死刑?!”
難怪那老頭下手時,毫無顧忌。
原來是有恃無恐。
眾人有些沉默。
一個七十六歲還有著嚴重心理疾病的老頭,法律上,的確會從輕減免,或免除刑罰。
說句難聽的,就劉川口中那個老頭,將他抓起來蹲大牢,那都不是懲罰,而是獎勵。
原則上,老頭趙雄不會被判處死刑。
如果劉川的父母執意打官司,或許另有轉機,但這樣,還不知道要消耗多少心力,搭上多少錢財。
而那老頭的身體素質也不見得好。
他能否活到劉川父母為劉川討回公道的那一天都不一定。
劉川很是難受,警局其他人的心情也沒好到哪里去。
溫梨喝了一口水,“這事兒好辦,你們先去抓人,其他的用不著你們操心。”
“不過——”
溫梨頓了頓,將視線落在劉川身上,“你父母大概已經知道你出了意外。”
“你要去見見他們嗎?”
劉川一愣,登時點頭如搗蒜,“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