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監視我的生活,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可以通過我得到什么。”
“我想要什么?”蕭景潤遂問。
江稚月頓了頓,抬腳向前走了幾步,和蕭景潤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她的聲線越來越清晰,“你希望六大家族彼此反目,永遠無法締結同盟,你希望不會出現任何新的世家,來取代現有的六大家族。”
這話本不該由她來說,這無疑是揣摩了蕭景潤的心思,而這樣的心思在這樣的世道下,實屬大逆不道。
哪怕蕭景潤身處在蕭家,一旦暴露了這種想法,也會遭遇滅頂之災。
現存的制度,由利益階級捍衛,彼此用聯姻的方式,深度捆綁,這是一張錯綜復雜的權力網。
“除了六大家族之外,現有的能在未來取代六大家族的世家,就是林家和白家。”
江稚月說,“雖然白家表面上看起來勢力稍弱,不如其他世家,但和秦家結合,這個國度的法律界便將由他們主導。”
“六大家族的權力互相制衡,便將推選新的世家來逃脫制衡,不過極有可能養虎為患。”江稚月又說,“林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一顆七竅玲瓏心,總是能猜透男人的想法。
蕭景潤眼睫微微輕動,揚起嘴角,繼續聽她接著說下去。
“新緬蘭州的檔案室塵封了很多無名案件,大多都是不想管的和不能管的,我看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案件,便屬于后者。”
江稚月又朝前走了幾步,她喜歡站在陽光底下,雖是仰起頭來瞧著蕭景潤的眼睛,氣勢上卻一點都不輸成熟而穩重的他。
“會長,你遭遇過綁架,案發地就在新緬蘭州,卷宗上記載了報警人是你自己,卻沒有結案記錄。”
凡是發生過的事,必將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痕跡是這世上抹不去的東西。
蕭景潤一直將秘密藏得很深,從不給人窺視的機會,偏偏他的心思都被江稚月看得一清二楚。
他想隱藏的,江稚月看得比誰都清楚,他不曾說出口的,江稚月也比誰都明白。
“是。”
蕭景潤回答了一個字,罕見的如此言簡意賅。
“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他沉默好久,不由問。
蕭景潤的故事一點都不簡單。
這是他第一次向人透露這段經歷。
溫潤的嗓音有些沉,卻很輕,“爺爺位居高位,樹敵眾多,我和父兄乘坐的私車,行蹤早已被人泄露,有歹徒偽裝成保鏢混入酒店,將我擄走。”
“他們蒙住我的眼睛,捆綁住我的手腳,威脅我要是敢出聲,就割掉我的舌頭,時至今日,提起這件事,我依然能夠清晰地回憶起那狹窄的車廂里彌漫的刺鼻惡臭味。”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混合氣息,仿佛最骯臟的物體被堆砌在一起,黏膩的食物發酵味、傷口腐爛的臭味以及濃烈的汗液交織其中。”
“對于兒時的我,莫過于地獄。”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