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在城際公路上飛馳,兩旁的光景飛速倒退。
江稚月第一次覺得顧兆野也長了雙灼燙的眼眸,她降下擋板,突然對前方的司機說了一聲,“停車。”
一個急剎車,顧兆野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抓住了女孩的手。
車內的空氣,靜默了幾秒。
江稚月很是直白的說了一番話,“昨日,我特意去了舅舅的病房,為的就是避開楚君越,你們自作主張做出的決定,我從未說過要接受。”
顧兆野聞言一愣,這番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少年英俊的面容上,開始有些暴躁,前面說得有多煽情多真摯,現在就有多破碎。
“你終于忍不住告訴我,你的選擇了嗎?所以今天你來盛家,就是我犯賤非要跟著你?”
顧兆野是看不懂勾心斗角的戲碼,不代表他看不懂她的選擇,他一直選擇無視,告訴自己不在意。
“秦肆爭奪家主之位,你去找他,就是你的選擇嗎?說好了每個人都陪著你,你只接受他待在醫院,就是你的選擇?”
像是陷入暴躁的動物,少年仍在克制著將要爆發的歇斯底里。
他身為萬億家產的繼承人,就像母親所言,本可以選擇那些愛慕他的人,為什么卻不顧顏面,執著地追求江稚月?
就連顧夫人為了他的這段感情,也不得放下身段。
顧兆野自認在江稚月看不見的地方,為此做了很多犧牲,做了很多以前絕對不會去做的事,他在學習她的共情,努力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但江稚月不能掐滅給他的機會。
江稚月的目光穿過了顧兆野,隨意地掃向了窗外,像是要忽視他臉上的不甘,“你看到的事實,為何又要來問我。”
她似乎就在瞬間做出了選擇。
而這突如其來的回答,讓顧兆野措手不及,即使是在他們兒時相伴的歲月,他也從未明白她。
如同小時候,他執意要求江稚月保證,要做他一輩子的洋娃娃。
女孩臉上揚著很乖巧的笑容,點頭應允,轉頭便會在日記上寫下:幼稚的他,都十歲了還要玩洋娃娃,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江稚月總以為他什么都不懂,其實他比想象中的更要明白,他的世界是很大,但只能裝下她一個人。
“你該下車了。”江稚月很平靜地說。
顧兆野簡直覺得從云端一下子被踩到了地獄。
江稚月是明白怎么刺激他,惹他生氣,最好讓他放棄。
少年看著她的神情,肩部緊繃的肌肉因緊繃都在微微顫抖,就像一點就著的火藥桶,隨時可能爆發。
“明知危險,我依舊去了秦家,正如你所猜測的那樣,我的選擇。”
這句話,終是點燃了顧兆野壓抑在內心深處的火。
他狠狠地摔上車門,那聲音震天響,江稚月卻透過后視鏡望了一眼,平靜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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