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瞄到了那個名字,那抹隱隱的不安終于有了源頭。
楚君越猜到了她的心思,關鍵時候去了盛家,救下了盛老爺子。
她有千百種向他道謝的方式,他什么都不要,只是輕描淡寫地要她賠一個未婚妻。
要是換成別人,江稚月或許會指責對方無理取鬧,但是楚君越的婚事,確是因她間接告吹的。
江稚月偏開了頭,從秦肆身上滑下,男人伸手在她的小屁股上又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示意她將床頭柜上的手機拿過來。
江稚月默默躺回床上翻了個身。
等秦肆接起電話,楚君越的聲音直接傳入:“在哪?”
這句話一出,江稚月有種窘迫感,秦肆一定是故意讓她聽到聽筒里的聲音,耳邊亂糟糟的,眼前的畫面也好像出現了兩個小人兒在吵架。
秦肆沉默地看著她,楚君越不悅地看著她,兩個小人兒吵到最后,在某件事上達成了一致意見——她欺騙了他們的感情。
“欸.....”
江稚月嘆息一聲,腦袋蒙進毯子里,倒是沒注意聽秦肆說了什么,楚君越卻聽到了女孩的嘆息,沉聲道:“你真打算在她那里過夜?”
秦肆,“跟你無關。”
他們兩個都是說一不二的主,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便是如此。
楚君越忙著處理家事,提前離開了醫院,不代表他對秦肆送江稚月回家的事情一無所知,手下人的匯報稱,秦肆的私家車進入盛家后,直至半夜都沒出來,楚君越心里萌生了一股不好的念頭。
他不是想要監視江稚月,回想醫院的那一幕,他認同盛懷安的觀點,三頭狼圍繞著一只小綿羊,確實應該給江稚月更多的私人空間。
沒想到他恪守規矩,讓秦肆鉆了空子。
楚君越甚至在想,江稚月不找他合作的原因,是否因為他把對家人的保護方式,潛意識地施加到了她身上,讓江稚月缺少了自由發揮的空間。
可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電話另一端的環境有些嘈雜,楚君越匆匆說了幾句,最后落下了句,“看新聞。”隨后掛斷。
窗外的雨聲,滴滴答答敲打著窗戶,秦肆隨手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放了手機,轉過身來,修長手臂繞過江稚月的腰肢,把身上的薄毯拉下,像是宣告專屬的領地將她圈在懷里。
“在想君越?”
“......”江稚月聲音悶悶地,“你別亂猜我的心思。”
秦肆,“你想跟他說什么,我代為轉告。”
江稚月:“......”
秦肆那張嘴一開口,事情弄得更復雜。
“大家都知道你來了我家,你還不走,一會兒天亮了,萬一外面有記者守著。”江稚月說:“那些媒體又要捕風捉影,大肆渲染什么‘秦家少爺前腳退婚,后腳又結新歡……”
蘭登堡的媒體總是喜歡夸大其詞,一些世家大族的年輕人只是短暫地約會幾天,結果媒體大肆宣揚,聲稱兩家即將奉子成婚。
江稚月見識過他們的厲害,不愿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秦肆這樣的人卻擁有著極高的存在感,他對秦父動手的那一刻,就撕開了神秘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