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葵在收到大河族的這件,嗯,被許多大河族人稱為是從未有過的極其惡劣的案件時,也感覺有點棘手了。
唉,殺了人若是跑了也就算了,讓人家給逮到報到她這里來,這么多眼睛盯著,她實在是不好做手腳。
寒枝聽說以后卻并不以為意:“殺人了?以前奴隸主殺了虜隸,都是怎么判的?”
祝葵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寒枝,這才遲疑的回答:“并未判過,最多是我口頭上警告一次,更嚴重些的,也就是不準他們來我的集市交換東西而已。”
“哦,那就好判了呀,既然以前虜隸主殺害奴隸不需要判刑,現在不過是虜隸反殺了虜隸主,自然也不需要判什么刑。”寒枝理直氣壯的為祝葵出主意。
祝葵實在是從沒這樣反過來思考這件事。
寒枝卻一本正經的繼續說:“本就是這樣嘛,不過是反過來就要另一套標準?我可不同意。”
祝葵很無奈:“世人眼里,虜隸主這樣的人,命可比奴隸金貴。”
“可在我眼里,都是一樣的。”寒枝不以為然。
“我最反感的一種人,就是在我之上眾生平等,在我之下三六九等的雙標怪。”
真是啥好事都讓這種人攤上了。
“那虜隸沒事吧?還是說已經被大河族私底下處理了?”寒枝緊接著又問。
一個常年被虐待的虜隸,為什么會突然反殺主家呢?要么是日常累積的不滿到了臨界點,要么就是真正觸動到了虜隸的某個底線,讓她覺得與其繼續這樣生活,不如死了才好。
而且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對這名虜隸還有點印象,似乎是聽季說過的那個人。
從季的嘴里可以得知,這名虜隸身體不錯,否則經不起長年累月的虐待。性情也不屬于暴虐的類型,否則也無法忍受這么久的非人折磨。
“虜隸還被關在大河族,他們不敢自己動手處置她,畢竟都知道我這幾年對于虜隸的性命看的很重。”
大概是被風氏的作風影響,祝葵近年對于自己手底下送出去的那些虜隸人身安全看顧的比以前還緊,每個月都會派出侍從在各個部落之間查看虜隸的近況。
也因為這樣,雖然無法來到風氏做雇工,但周邊的部落虜隸這幾年算是過上了比以前舒心多了的日子。
田家里的虜也是一樣,因為田老實了很多,少挨了很多打。
只是田這種人,只要不是時時刻刻的看顧著,就總能偷偷摸摸私底下尋著機會動手,所以雖然挨打的頻率比以前低了很多,卻也還是有。
不過那虜以前都忍著,突然就忍不了。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直接把主家砍了頭。
沒錯,手底下的人告訴祝葵,那叫做田的男人,整顆頭被砍得只剩后脖頸的一點皮連著而已,和砍頭也沒什么區別。
“雖說用的是咱們風氏做出來的菜刀,不過那女人手勁真是不小,兩刀將頭砍斷,砍完那刀刃都卷起來了。”
侍從嘖嘖稱奇,口氣里帶著一點八卦的興奮勁兒。
侍從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祝葵卻真的是頭大,本來找寒枝是想讓寒枝出點主意,結果寒枝卻只關心那個殺人的虜隸是不是還活著。
得知虜還活著,寒枝也挺興奮:“那走啊,咱們去大河族看看她去。快,讓堇姨給我們弄點干糧,明天一早就趕路。”
說完急匆匆的跑回風氏聚居地。
風氏現在住的地方,早已經被擴張了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