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重大,李渝宗不得不確認,道:“世子說的她.......是張娘子還是紀大夫?”
趙明琰的目光似利箭:“把西縉的探子換到主帥隔壁,你意下如何?”
李渝宗一噎,小聲嘀咕道:“世子剛才不也懷疑紀大夫和西縉探子張娘子是一伙的。”
趙明琰冷冷瞥了他一眼。
李渝宗捂著涼颼颼的脖子趕緊溜了。
趙明琰將信件收在密匣中,匣子最里頭還有一個天青色的轉心瓶。
他將這小瓶子拿出在手上把玩,那夜撿到后,他也不知緣何就將它放在了裝密信等重要之物的匣中,之后就一直沒有拿出來過。
他倒是沒想到,在北境軍營中還能再見到她。
李渝宗還說他懷疑紀五是西縉的探子。
趙明琰哂笑一聲。
她根本做不了暗探,看一眼就露底,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泄露得太多。
她不叫紀五,并沒透露她的真實姓名,所以他要李渝宗派人去查。
趙明琰將小瓶子放回原位,關上匣子。
這姑娘,連美人計都用不好,浪費了她這好底子。
人家是媚眼軟語,含情脈脈帶鉤子,她則是直來直去的,靠在他胳膊上時,比他還僵硬。
要是這能勾到人
趙明琰為她涂過藥的手指摩挲著,他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
只能說,對方也是愿者上鉤。
李渝宗辦事高效,當晚,紀青梧就搬到了主帳隔壁的帳篷。
雖然不知發生了什么,但從三人間變成了單人間,她的幸福感得到了極大提升,出門也便利不少。
比方說,從她的門口到定北大將軍的門前只需要走幾十步路。
夜深了,主帳還亮著燈火。
紀青梧睡不著,特地出來賞月。
只是外頭烏云蔽月,看不看得見月亮,紀青梧不在乎,只顧看主帳勾勒出里邊伏案辦公的高大人影。
她一遍又一遍地從主帳門前經過,沙地都被她的腳印踏出一條平整的小路。
帳內。
這是今晚李渝宗第十二次抓到世子走神,他終于意識到大事不好,之前是他想簡單了。
紀大夫已經比兵書還有吸引力了。
李渝宗也開始把注意力放到了帳外。
紀青梧每一遍走的姿勢都不重樣,完全不是皇城大家閨秀云肩定勢、步步生蓮的走姿,甚至有一遍還是倒著走的。
李渝宗邊看邊樂,還挺提神的。
可惜,過了半刻鐘,那道身影就消失了。
外邊也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
下雨了,紀大夫應該是回屋了,李渝宗這么想著,他正過去給世子添茶。
帳門外傳來輕輕的一聲。
“有人在嗎?”
里頭的一主一仆都停住了動作。
門口的女子走得更近了些,似乎是貼在帳邊的,可以看清楚她的身形。
“我可以進來躲雨嗎?”
李渝宗心道,這姑娘的招數也太不走心,兩間帳篷離得只有幾米遠,有問話的功夫早就跑回去了,來這處躲什么雨。
趙明琰擱下了手中的書卷,狀似無意地問道:“外頭下雨了?”
李渝宗面上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