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的這大半年,他始終覺得薄崢就是個沒有感情波動的玩偶,無論自己怎么折磨他,他都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從半死不活被那個女人送過來的時候,到了后來一步步恢復成這樣,他在他的身上用了太多試驗藥。
每一次用錯藥,或者是劑量多劑量少,對于薄崢來說,都無疑是在生死的邊緣掙扎了一回。
可是這個名叫薄崢的男人卻比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對自己都要狠,所以這么多次生生死死的博弈,他竟然都咬著牙堅持過來了。
這樣的薄崢,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寶藏,總能給他帶來無數的驚喜。
然而自從他將那個名叫陸小陸的女人帶回來之后,一切都不一樣了。
磨了磨后牙槽,a冷冷地看向薄崢,卻發現對方的眼神比自己的還要冰冷。
薄崢盯著a,幾乎是帶著質問地說:“之前我就不贊同你的做法,明明可以瞞著陸小陸直接進行治療的,為什么非要我提前將精神催眠的事情告訴她?!”
a冷冷笑了笑,說:“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能夠看著她苦苦掙扎著想要走卻不能走的樣子,很有趣。”
薄崢的手緊緊捏在一起,因為太用力而指節咯吱作響。
“現在有了你的暗示,加上我之前要lily做的誘導,她現在已經不得不治了,而且只有我能治。對了,其實有件事情我說了謊,給陸小陸催眠的人段位很高很高,以至于這么久了,她都絲毫沒有記起當年的事情。”a說著,嘴角勾起乖張的笑容。
也正是因為那個人實在是太厲害了,讓a看到陸小陸的那一瞬間,體內的好戰分子就蠢蠢欲動,只想著要動手和那人一較高下。
薄崢的眸子剎那變得赤紅,“你究竟在盤算著什么?”
a靜靜地看著薄崢,漫不經心地說:“我得讓她崩潰啊,不崩潰的話,可就不好玩了。”
“所以你就暗示我,逼著我將真實身份告訴陸小陸?”薄崢說著,額頭的青筋都跳動著。
像是從未如此憤怒。
段雨竹的手緊緊地捏著文件,指尖都因為太用力了而變得蒼白。
可她還是緩緩地抬起雙眼,看向厲承驍,問:“你想要什么?”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厲承驍說著,鳳眸里面像是浮現了幾分迷茫。
可很快又被堅定所取代。
男人的聲音如此的平靜,可段雨竹卻本能地緊張了起來。
果不其然,厲承驍緩緩張口,問:“三年多前的二月份,在京華酒吧的那個晚上,和陸小陸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將段雨竹的臉色剎那劈得煞白。
厲承驍放在一邊的手緊了緊,卻是沉默地等待著段雨竹的回應。
良久,段雨竹才像是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對著厲承驍說:“如果可以,我也想知道三年前的那個男人是誰。”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厲承驍卻冷哼了一聲,語氣中的威脅不加掩飾。
段雨竹像是有點崩潰地看著厲承驍,說:“我沒必要騙你,當年陸叔叔自己都沒有查到那個男人的身份。”
又或者說是陸風城想要去查的時候,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比起這個男人的身份,陸風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厲承驍看著段雨竹的樣子,眉宇間逐漸浮現上不耐煩和怒氣,可他還是強忍著,說:“既然你不愿意告訴我事實,那我們換一個話題。三年多前,陸小陸生的那個孩子呢?”
聽到這句話,段雨竹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抬起臉看著厲承驍,顫抖著問:“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我只想問,孩子呢?”厲承驍再次逼問,語氣間的不耐是如此明顯。
段雨竹的臉色蒼白如鬼,就像僅僅只是回憶到這件事情都讓她痛苦不已。
在厲承驍越發不耐煩的神色中,段雨竹終于平靜地說:“那個孩子生下來就是一個死嬰。”
“你還想騙我。”厲承驍緩緩說著,但是心臟上面卻像是橫了一只手。
窒息的感覺伴隨著每一聲心跳,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