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投降你娘!”一個尖利又粗啞的聲音響起,聲音稚嫩年輕,屬于變聲期少年的聲音。
伴隨著這個“投降你娘”響起,一個矮小的聲影騰空而起,帶著一團白練急速斬向毛暉。
毛暉冷厲雙芒怒張,手中長槍聞聲急挑,“噗”只一聲,將那瘦小身影一槍刺透,挑在半空中。
“不知死活!”毛暉嘴角挑起,冷冷說道。
“呸!……俺要殺了你!”槍頭上身影口吐鮮血,卻不住地掙扎著,嘶吼著,雙目中透露出無比的仇恨,這身影正是小卒牛娃。
“投降罷!不投降就有如此例!”毛暉哪里管這螻蟻一般的士卒說話,說罷,只為示威,毛暉粗長胳膊一抖,長槍奮力一甩,槍尖那身影脫槍而出,攜帶著一練長長的血水,那牛娃慘叫著飛向高空,飛過城墻,直直向城下飛了出去!
濮陽許多守軍見得如此,大將既亡,群龍無首,敵人兇惡,悍勇無比,哪里還有抵抗之意,軍心頓散,俱轟然大叫著四散而走,潰不成軍了。徒留得那些心懷忠義的將士們在死死抵抗,血戰不退。
毛暉大喜,一槍挑了一位抱頭鼠竄的濮陽士卒,厲聲大叫:“投降!投降不殺!”
兗州軍驅趕著四下逃竄的濮陽士卒,斬殺著誓死不退的忠義將士,也在高聲大叫:“投降,投降不死!……”呼聲震天。城頭為兗州軍所控制處越來越大,更多的兗州軍源源不斷地涌上了城頭,一千、兩千……
眼見城池難保。
“殺!……”大喬嬌斥一聲,銀牙緊咬,云鬢散亂,內心焦急如火,全力出擊,手中梨花槍攜帶凌厲殺氣,化作一支利箭,刺向鮑義。
恍若幻影。
噗嗤!
梨花槍深深刺入鮑義的左肩臂膀。
“啊!”鮑義痛苦慘叫,渾身一顫,猶如電擊一般,大刀咣當掉在地上,身體急急后退,梨花槍離體而出,臂膀頓時為鮮血浸染,淋淋瀝瀝滴于地上。
大喬一擊成功,梨花槍又是一抖,宛如數十朵梨花飛舞,挺身邁步再上,再次狠狠刺出,只想著快快解決了這邊戰事,可以回援主城頭。
“你!你別殺我!”鮑義抱著胳膊焦急高聲大叫。
大喬哪里聽得下去,梨花槍呼嘯如龍吟,刺向了鮑義咽喉。
“我軍全體下城!別殺我!……”鮑義絕望地閉著眼睛,只顧著把話講完。
冰冷的槍尖直刺咽喉,鮑義分明感受到一絲刺痛和鋼鐵的冰冷。
“此話怎講?”
大喬面如寒霜,槍尖緊緊頂著鮑信咽喉,冷顏問道。
沒死?鮑義倏地睜開了眼,汗如雨瀑,大叫:“別殺我,別殺我。真的,我軍馬上下城,你們去就主城門,別讓那毛暉占了先!……”
“當真?”大喬不可思議。
“當真!”鮑義點頭如啄米,繼而他大叫,“濟北軍,撤退,下城!”
一旁正在廝殺的鮑禮晃了個虛招,跳出戰圈,往主城門口望了望,又看了那被抵住咽喉的鮑義一眼,振聲大叫:“濟北軍,退!”
廝殺成一團的濮陽西南角登時兩軍分開,雙方俱是滿身血污,橫眉怒目,舉刀相對。
鮑禮一揮手,叫道:“我軍打不過,敗退了!……撤!”
說畢,當先一個跳下城頭,順著云梯滑落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