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賽女人沒有回答,在包裹中翻找出來一個古銅色的盤子,她從包里拿出一個裝著熒光液體的小瓶子,“先生,不需要做很多事情,只是想一想就好了,我問什么你想什么。”
吉普賽女人的聲音輕柔得像是草叢中漂浮的螢火蟲。
熒光液體落在盤子中,緩慢擴散開來,“他是誰?”
“你們第一次親吻……”
“他的傷口……”
“他的眼睛……”
“他的血液……”
她念念有詞,傅楊只是盯著那一道細細的光線,四四方方的靈盤上出現了一個令人費解的圖案。
吉普賽女人盯著靈盤念叨了些他聽不明白的語言,皺眉冥思了一會,抬眼看傅楊,微微笑了笑,“先生不要這樣絕望,緣分未盡。”
“緣分未盡。”
傅楊的心像是被撞了一下,他的眼眶濕潤了,伸手握了握吉普賽女人冰冷的手,“謝謝。”
對著面前這個渾身都在顫抖的青年人,滿身傷痕的吉普賽女人像個母親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緣分未盡,緣分未盡……”
哪怕這是個再淺顯不過的騙局,傅楊起身鞠了一躬,然后轉頭走進雪夜。
吉普賽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拿出了她老舊的小提琴,架在脖子上凝視著傅楊的背影。
“我走過四大洋,
我見過山海相連,
可是我見不到你,
我撿到月亮,
我親吻星星,
可是我見不到你,
我隨波逐流
直到日月沉沒,
我想牽你的手,
放在胸口,
可我早已不能回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