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楊遠遠就看到關柏了,他站了起來,伸出了手,“關教授……”
關柏回握了那雙手,“久等了。”
布萊克與傅楊是合作伙伴,他們談的時候,關柏是插不上話的,只是傅楊有意照顧關柏,總把話題往布利斯和學生們身上引。
布萊克總覺得氣氛有些奇怪,關柏靠在椅子里,拎著一杯香檳聽,傅楊似乎對他太過關切了一些。
“這些孩子們很優秀,如果你們有意培養的話,都是可以考慮的。”關柏笑道。
布萊克接話,“那是一定,畢竟您很嚴格,您的學生也不差。”
關柏瞇了瞇眼睛沒有否認,神色間露出一些傲氣來。傅楊就在燈光閃爍里看著他,他驕傲的小柏啊,如同從前一模一樣。
這個酒不知道是從哪里帶來的,度數還有點高,關柏喝這還有點上頭。正準備去陽臺走走的時候,布利斯忽然悄悄摸了過來,跟傅楊和布萊克女士打了招呼。
“教授,我們可以談一些私事嗎?”
關柏正求之不得,“好。”
傅楊冷冷凝視著關柏的背影,他伸手無意識摸了摸自己身上這件西裝,他……還認得么?
曾經那一件衣服他穿不上了,可就為了關柏那一句稱贊,他將這件衣服拿去改成了另一件,仿佛這樣就能追回他失去的,他把過去穿在了身上。
陽臺上開滿了薔薇,布利斯扎著毛將起哄的同學們關在了玻璃門外。
關柏拎著杯子好笑地看著他,他倚靠在欄桿上眼底朦朧,近乎縱容而寵溺地看著這群孩子。
布利斯回頭就看見一身白風衣的關柏醉靠在一叢薔薇中,身后是洗漱的燈火,少年那一顆柔軟的心臟猛地跳了兩下,心如擂鼓。
他轉過身有些緊張,“老師……”
關柏喝了一口酒,示意他繼續。
布利斯焦躁地轉了兩圈,眼里滿是希望,“老師,我喜歡你。”還未說完他就耳朵尖通紅。
關柏的手頓住了,布利斯豁出去了,“老師!我知道你不討厭同性戀,我真的……特別特別喜歡你!”
“我……”關柏腦子里有什么炸開來。
曾經穿著校服的身影與布利斯似乎重合了起來,關柏覺得自己大概是喝多了,面前的人都在晃。
如果你一定要喜歡一個人,這個人為什么不能是我?關柏以為他忘了,他閉了閉眼,只有關柏才知道他給自己編了一個謊,他永遠走不出他年少時為自己畫的圈。大腦比理智要誠實,他什么都記得,酒精擦掉了他心上最后一道自欺欺人的顏料。
布利斯沒發現關柏神色有異,“老師,我可能會去深造兩年,但是我結束以后就有工作了,我可以跟你一起生活了……”他越說聲音越小,關柏只是沉默地看著自己。
關柏望著眼前年輕的男孩,他其實舍不得這孩子傷心的,“抱歉,布利斯。”
布利斯的眼眶迅速蓄上了眼淚,努力做出一副輕松的樣子,“沒關系……老師,沒關系的,你開心就好。”
關柏鼻腔滿是酸意,他擺了擺手,“抱歉。”
他的步子比眼眶紅起來的速度要快。他想起來了,傅楊身上那一件衣服,是他曾經興致勃勃開視頻給他看的那一件。
作者有話要說:許如年小姐姐超酷的,基友待出生的文里的一個主角,讓我拽過來打醬油啦。夜風穿胸而過,關柏快步走出了房間,門口空蕩蕩,所有人都在里面狂歡。關柏望著燈火闌珊的夜色發了一會兒呆。他豎起了衣領,微微垂了一下頭,然后穿過停車場走到馬路邊上,他伸手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酒精麻痹他身上的所有神經,捏著煙的手都在顫抖。他打了一下打火機,火光照亮了他臉上的一小塊,他點了幾次才點著。關柏將煙輕輕含在嘴唇上,然后牙齒輕輕地用了力,有水跡順著他的下顎落了下來。他輕輕蹲了下來,平復了一下呼吸,然后將煙摘了下來,吐出一口白霧。
傅楊就在那扇門外,他聽到了布利斯青澀而稚嫩的表白,他的手緊緊地握了起來,像是攥住一個人的心臟,可關柏搖頭了,傅楊的心放了下來。恰巧布萊克走了過來問他怎么了,他不想解釋自己與關柏的事情,只轉過身與她閑扯了起來,再回頭門里只剩下失魂落魄的布利斯,他回頭見到許如年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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