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更不誠實,他在夢里仍舊等著一個不會回家的人,他仍舊捂著早已經痊愈的傷口,他不承認他痛,也不承認他還愛一個人。傅楊無師自通的想明白了那天在飛機上驚醒時關柏的眼神,他的夢太逼真了,逼真到在醒來的那一刻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夢境。他以為的久別重逢,是關柏的夢魘,這個家,才是關柏的噩夢。他甚至都不敢想他是怎么分清楚這個地方與四年前不一樣的,是他經常做這一個噩夢,還是他只做這一個夢……
千刀萬剮不過如此。
傅楊輕輕躺在了他一側,伸手握住了他冰涼的手掌,關柏睡著的時候很乖,一動不動,他低低道,“關柏……”
他一生太短,一瞬好長,這是個沒有盡頭的死局。
作者有話要說:你問他為什么還不放下,明知聽不到回答。
有一點晚,晚安許彥去延東開了將近一個月的會,還沒回來,冷不丁就接到了傅楊一通電話,他冷笑一聲,行,這個王八羔子。
關柏又是個什么都不說的主,紀端銘有時候會跟他聊一聊這位共同好友的情況。視頻那一頭紀端銘剛下了一場手術,正在卸身上的東西,“他最開始過來誰都看不出來有問題,我知道是因為他后來過來找我看病了。”
許彥心里有了數,還知道去看病,行,有救,他神游天外,對面紀醫生卻已經忙完了,他脫下了白大褂,突然插了一句,“你是不是頗有經驗”
不知道怎么,對著紀端銘他鮮少提及這些,說不上是介意還是怎么,他就不介意裴遠知道,捅自己一刀就是捅裴遠一刀,雖然看起來比較傻,但是勝在他心里痛快。
紀端銘從不由著他閃避,多半也就是嘆口氣然后隔著大洋開始念叨他。你要來倫敦么這樣充滿誘惑力的邀請,他有些心動了,他只是欠一個理由。
秘書走到了他旁邊,“許總,明天后天的行程需要安排一下么”
許彥收回飄散的思緒,“空出來吧,什么都別安排。”
他這任性的要求也不是第一次了,小秘書臉上一僵,許彥不為所動,“隔壁傅總的行程給我一份。”
小秘書迅速看了一眼,“全都是回會議,要是安排接洽可能不太方便。”
許彥點了點頭,“再好不過了。”
秘書,“”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對了許總,家里那邊要您后天回去吃飯。”
許彥冷笑,“我以為沈夫人看見我會倒胃口。”
秘書頭頂都是冷汗,“您可別這么說,畢竟您到底是許家人。”
許彥伸手抽出一根香煙,在指尖把玩,“好好教育自己的孩子是多么重要,放心我不抽。”
許家人見還是不見,都已經不重要了,他該拿的東西已經拿到了,留下不過是為了膈應裴遠,乍然蹦出來一個紀端銘,他嘴上明明什么都不說,可玩命伸手將人往更好的生命里拉,多大的誘惑啊。
這個答案他沒給秘書,也沒給紀端銘,飛機降落之后他想得有些煩躁,被玩了一路的煙終于可以點著了。許彥抽出來打火機站在航站樓大廳里想要點一根煙,剛靠著墻角點著,一抬頭就看見離自己最近的一排椅子上坐著一個人,他驚得煙差點沒捏住。
那人一身長風衣,板寸長長了一點點,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身旁放著一個行李箱,看起來像是剛下飛機的樣子,有備而來。紀端銘早早就看見許彥步履匆匆從飛機上下來了,他看起來不錯,沒怎么瘦,就是這個滿臉思緒的樣子,他感覺這人煙癮要犯了。果不其然他停了下來,然后被自己嚇著了。
紀端銘覺得好玩,許彥受了驚嚇第一反應是把煙像小學生一樣藏在了身后。
許彥眼睜睜看著紀端銘伸手示意了一下,我看見你抽煙了。然后對面那個長手長腳的人就站了起來向他走來。
許彥的心忽然開始狂跳,手里的煙都覺得燙手,于是他急中生智,將煙塞進了旁邊秘書手里。
秘書,“。。。。”
紀端銘把他這點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給人家小姑娘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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