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押班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自顧地拖著一張椅子,在趙官家對面坐下,還悠閑的翹起了二郎腿。
趙官家被拖椅子的響動驚擾,抬頭看了看林老頭,沒好氣道“你就不能讓我靜靜?”
“喲,生著氣啊?”林老頭惺惺作態道。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么?宮里的事還有你不知道的?”
“好吧,其實依我看啊,你這氣生得大可不必,難道天還能塌下來不成?那泄洪之事,既然是崇國公的主意,那自然是有道理的,你就算覺得那小子不靠譜,也該相信吳潛吧。”
“我不是氣這個!”
“哦……原來你氣的是,那小子把你女兒拐跑了?”
“你個老不羞,話都不會說了么,什么叫把我女兒拐跑,讓人妄生歧義!”
“好吧,反正你就是心疼女兒。”
“這混帳東西,自己瞎跑也就算了,把葙娘帶去干嘛,路上居然還遭了匪,現在還在泄洪區,這萬一出個閃失,那我豈不是兒女全失,又成孤寡了么?”
“呵呵,我看你啊,和那幫大頭巾也沒啥兩樣嘛,你這一國之君,不該是多費心水災之事么?”
趙官家微微一搖頭,“這有啥好費心的,你不都說了吳潛靠譜么,這奏上的處置方案,九成都是他搞出來的,那混賬東西不過是被他當槍使了,待會照著上面擬旨便是,那幫大頭巾要是沒有更妥善的法子,也只能通過,他們啊,都是一幫人精,只不過是都不愿在這后果難料的事上擔責而已,所以一個個都顧左右而言其他。”
林押班見趙官家早就有了主意,也不必再勸,“那就跟你說說密奏的事吧。”
“什么密奏?”趙昀眉頭一皺。
“那小子說,吳江劉家,也就是戶部員外郎劉修義家多有不法,陰蓄私軍,廣并田土,私通倭商,把持軍政,所以打算挑了這顆膿瘡。”
說著,林押班把密奏遞給了趙官家。
趙昀頓時緊張起來,快速瀏覽完,臉色就黑了,“這混賬東西,真是膽大包天了,自己幾斤幾兩沒個數!?要是一切屬實,劉家這能調動的兵力可就近萬了,就他身邊那幾百人,還不夠給人塞牙縫!速速傳信給他,令他不得輕舉妄動!”
“劉家哪有那么多兵?那太湖水寇頂天兩三千烏合之眾,至于安吉州的禁軍,那劉修禮最多能動用雄節十一指揮一部分。”
“我記得,雄節十一指揮滿額是四千多吧?”
“四千八百四十員額。”
“這和近萬有區別?”
“不管劉修禮用的是什么借口動兵,安吉州最多允許他帶出兩千。”
趙官家眉頭絲毫未松,“那就是足足五千!即便東衛那些毛頭小子及時趕到,也不可能打得過……”
“密奏上不是還寫著,那小子還有其他安排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么?”
“說得那么含糊其辭,感覺就不靠譜,不行,不能由著他胡來,立刻派出密使勒令他停止行動,另外,調動援兵去接應他!”
林押班緩緩點了點頭,“我去讓三衙安排,不過,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只能以協助救災的名義,最多也就能派出一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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