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丑聞是不是真的,有沒有發生過,根本無法考證,朱熹本人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于是受此打擊,被逼辭官。
福建路經界的事也就這么流產了,一直到宋朝滅亡也沒再施行過。
對于這些不受控制的小報,趙孟啟早就看不慣了,卻也清楚很難通過強制手段去治理,首先那幫大頭巾們就絕對不同意,鬧起來恐怕事情沒辦成,反倒要惹一身騷。
因此趙孟啟就干脆自己辦一個報紙,通過商業手段,搶占傳播市場,擠壓無良小報的生存空間。
為了見證天下日報的面世,趙孟啟在這一天親自來到了文宣司印報坊,王應麟等官員已經早早等著了。
連夜印制好的報紙,散發了濃濃的墨香,趙孟啟隨手拿起一份查看起來。
紙張比較粗糙但厚實,大小與后世相仿,雖然只有一頁,卻兩面都有印刷。
由于采用的是鉛活字和油墨,因此字體只有蠅頭大,因此紙張利用率很高。
這么一來,成本得以壓縮,這是民間小報難以企及的絕大優勢。
“殿下,真就只定價五文錢么?如此可就沒有盈利,甚至還要虧損。”王應麟神情有些忐忑。
大宋印刷業十分發達,一冊常規的書籍,在宋徽宗時大約一百文錢,此時通常要四百文左右。
并不是真的貴了,而是通貨膨脹的原因,那時候一石米五百文左右,這時候在兩貫錢左右浮動。
民間小報一般都是二十文的樣子,約莫一份能賺三五文,所以就算趙孟啟把天下日報定價十文錢,也還是有很大價格優勢,這樣即便沒什么盈利,保本卻沒問題。
趙孟啟翻看著報紙,笑著說,“若是為了賺錢,我隨便一個法子也比這報紙多千萬倍啊。”
這倒不假,誰不知道您是‘財王’呢。
王應麟暗自失笑,嘴上繼續勸說道,“殿下,臣知道這報紙主要是為了輿論宣傳,這樣一來,豈不是賣得越多,虧得就越多么,短時間還好,日積月累下來,這開支可就很恐怖了,一旦失去資金來源,那就難以為繼,不管做什么,這虧本的買賣總是難以持久……”
趙孟啟點點頭,“你說得沒錯,一項事物想要持續發展,肯定要具有自食其力的能力,我之所以定低價,是為了獨占報業市場。”
王應麟似乎想到了什么,“殿下的意思是,咱們先砸錢,盡快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報驅離市場,讓臨安只有一份報紙,到時候沒有競爭對手后,咱們再提價?……這法子好像有些不厚道,而且,咱們到時候提價,百姓未必能接受啊。”
這手段在后世很尋常,大家都在用,此時也不是沒人用,但往往會被人稱為奸商,何況天下日報具有官方身份,要是取得壟斷地位后再去割韭菜,吃相實在太難看,有損朝廷體面。
“在商言商,沒什么厚道不厚道的,那些小報為了賺錢,也沒見有什么底線。”
趙孟啟不以為然,撇著嘴繼續說,“放心,這報紙不會提價的,即便后面增加頁數也不提,就五文一份,別怕,不會虧錢的,就算白送,其實也不會虧的。”
“這怎么可能?就算油墨紙張是殿下的工坊所出,免費供應給文宣司,可工匠、編輯、校訂、記者、報童等人總得給工錢吧……”
見王應麟眉頭緊鎖,趙孟啟又笑了,“都說了在商言商,紙張油墨怎么能免費供應呢?……算了,那我就提前和你說該怎么賺錢吧。”
“主要來源呢,就是商業廣告……二來呢,是民眾可以花錢刊登啟示,尋人尋物啊,訃告聲明啊,個人詩詞作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