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頌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
林若曦只顧著拉著她飛快地往長房那邊跑,「咱們一起去求求情吧!看樣子大舅舅簡直像是要把大表哥打死的架勢。」
光是聽到爭搶青樓花魁幾個字,就讓謝頌華猜到了這里頭的勁爆內容。
這可是那些紈绔子弟才能做出來的事情啊!
像謝家這樣重視家門的門第,怎么可能容忍家中的子弟身上背上這樣的名聲?
更何況還是在謝淑華的事情發生后不久。
姐妹幾個急匆匆地趕過去,還沒到長房的院門口,就看到謝溫華蹲在房頂上,對著底下的院子叭叭叭,「我不過就是去跟戰友敘個舊,他堂堂一爺兒們欺負人家小姑娘,我路見不平抬腳相助有什么問題?
打我小時候你就教給我的仁義禮智信,我這是仁義,你如何還打起我來了?我可什么都沒有干!連個清官彈唱的都沒有叫,就他們家的炙羊肉實在好吃就多吃了兩口,怎么這還不行么?」
見著這個架勢,謝思華頓時沒了脾氣,更沒有了方才半分的緊張,甚至雙手抱胸找了塊石墩子坐下了。
謝頌華不解,「這……是怎么回事?」
謝瓊華聘聘婷婷地從不遠處走過來,宛如從謝思華臉上復制粘貼似的翻了個白眼,「怎么回事?看著吧!」
然后謝荼無奈地搖了搖頭,「四姐姐你沒見過大哥哥和父親之間的罵戰,這樣的事兒還是這兩年少了些,以前大哥哥沒有去營里的時候,咱們家三不五時地就要上演一場。」
于是謝頌華就和眾姐妹一起排排坐在了路邊的石墩子上,一起看著那邊上演的父子全武行。
「你個不孝子!你還敢頂嘴,仗著自己進了京郊大營,如今就無法無天了,在外頭也不知道交了什么狐朋狗友,吃飯什么地方吃不得,非要去那等地方?」
「哪等地方了?」謝溫華干脆換了個姿勢,似乎是為了能讓自己的氣息更沉穩,「人家打開門做生意,京兆府尹都沒有說什么,不就說明人家是受咱們大啟律法保護的么?
大啟那一條律法規定我不能上那兒吃飯去了?你不叫我去,那別人也不叫他兒子去,人家還做啥生意吶?那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再說了,我啥也沒干,怎么就不好意思了?」
「你還有理了?!你個混賬東西,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這邊只聽得到謝長清的聲音,看不到他人。
但是從他說話的聲音和氣息,聯系到他本人那肥胖的身軀,不能想象他此時是如何的氣急敗壞。
就連謝頌華這樣看著,都起了往那頭院子里去念頭,倒是真的很想去看看自家那大伯父是怎么樣的形象。
然后她就發現伴隨著瓦片掉落的聲音,謝溫華開始躲避起來。
認真看過去,竟是謝長清開始往上扔東西了,「你吃酒就吃酒,你會友就會友,你沒事兒招惹小郡王做什么?」
「我真是路見不平!」謝溫華一面躲,還一面解釋,「那也不是個花魁,就是那里頭幫忙端菜上酒的小姑娘,才十一二歲吶!那家伙,簡直是個畜生?竟然對著這么個小姑娘動手動腳?
我是誰?我是謝家的子孫,一身都是仁義,俠肝義膽的,這哪里看得過去,也就是踹了一腳,誰知道他就沒站穩,直接從樓上摔了下去。」
這一句讓在坐的幾個姑娘面面相覷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林若曦結結巴巴道:「他……他剛剛說什么?他……他把小郡王踹下樓了?」
大家誰也沒有吭聲,這一下看熱鬧的心思也沒有了。
在這樣關鍵的時候,謝溫華和小郡王起了爭執,還
一腳把小郡王給踹下了樓,這實在讓人很難不聯想到眼下小郡王和謝頌華的婚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