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錦瞪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瞧著他,心中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浮了出來,又覺著這個念頭分外邪惡,斷斷絕無可能。
只她到底高估了二爺的人品,被他掩了唇于門畔欺了回,偏偏金鈴搖動,更令她不敢動彈。
她愈是隱忍,二爺便愈是恣意,到得最后,時錦只剩下了哀哀的求,恨不得立時暈死過去才好。
待得行至圓滿處,外面的天已然入了黑,時錦剛要松口氣,偏偏外面傳來腳步聲兒。
“東邊園子的地清了出來,待得天暖些,便能種上花草。”其中一人道。
“先別忙了,趕緊把鋤具攏一攏,歸置好了去用飯一忙便是半天,哪里得口清閑”第二個人道。
時錦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兒,一雙手死死掐著二爺,免得他作怪。
二爺卻是心情極好,貼著她脖頸的唇肆無忌憚,仿若外間的紛擾俱與他無關。
偏她不敢動彈,雙眸宛若噴了火,直直瞧著他,恨不得立馬在他心窩捅上一刀。
外間的腳步聲兒略停,一人拿手推了推門,“這破門,又壞了,推不動啊”
“這你便不知了吧有時候就得臨門一腳才能打開。”第二個人拿腳踢了下,那門板跟著晃了晃。
時錦嚇得抖了抖,連帶著鈴聲兒也在黑暗中簌簌而響。
那金鈴聲兒突兀響起,外間瞬間一靜。
良久,外面的人顫著聲兒問,“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么聲兒”
“好像是鈴聲”第二個人不確信道,“怎么會有鈴聲兒”
“咕嘟,”頭一個人咽了口唾沫,“我聽說,老靖安侯因著常年在戰場打仗,招惹了不少冤魂,該不會是”
此話一出,門外的兩人俱都面面相覷,互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瞧見了驚懼。
“呵呵、我覺著,這鋤具明天歸置也是一樣的,大半夜的,誰又會偷鋤具呢你說是吧”第二個人自我安慰道。
“言之有理,快走快走”頭一個人咣當一聲扔了鋤具,拔腿就跑。
“哎等等我”第二個人眼見第一個人拔足狂奔,也頭都不敢回得跑路。
時錦“”。
所以自己被當成了不干凈的東西
沒了別人干擾,她怒瞪二爺一眼,直解了手腕上的一對兒鈴鐺丟在了二爺身上。
二爺被鈴鐺砸了個滿懷,心虛之下下意識得摸了摸鼻尖,不明白緣何他才是有理的一方,才轉眼間,便被時錦占了上風。
瞧見她仍然怒著去解腳上的鈴鐺,他這才抓了她一雙腕子,一疊聲兒得喊她姑奶奶。
他的聲線醇厚,啞著嗓子喊人時格外誘人心神。
若不是剛剛太過孟浪,時錦說不得便被他哄得暈頭轉向。
“姑奶奶,爺的小姑奶奶,莫生氣了,可好”二爺簡直把能屈能伸演繹到了極致,當那三個字從他舌尖纏綿而出時,便是時錦再惱著,也忍不住噗嗤一聲兒,笑出聲兒來。
她眼角眉梢俱帶了些暖,只聲音略帶了些嘲諷,“二爺也是這般喊其他女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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