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一時沖動容易,沖動之前最好想想自己的一家老小,我覺得衷如此舉動必然是有人與之合謀!”盧汪陰陽怪氣的威脅到。
聽了盧汪的話語,有幾人方要開口,只得硬生生的把到了嘴邊的話語咽了下去。
以盧汪的秉性,只要自己站出來替衷說一句話,哪怕這次不把自己和衷打成一黨,日后也會想方設法的陷害于己,這等小人實在是難以得罪。
面對衷期盼的目光,村民們也只能是愧疚的低下頭來,不敢直面。
看了一圈見無人替自己言語,衷的神色逐漸黯淡了下來,這盧汪叔侄二人簡直是要把自己一家往死路上逼啊。
衷如此,衷的父母妻兒這會更是沒了主見,相擁著哭在了一起。
“如此,即是城旦之刑,也沒什么需要準備的。我這就派人將你送往縣城,自有吏員押解去往城旦之地。”盧達見眾人的表現,滿意的點了點頭,出聲言道:“盧汪,就由你押解衷去安陸縣衙吧。”
盧達這么一說,衷更是面如死灰。自己方才讓盧汪出了這么大的丑,這人肯定恨自己入骨。讓盧汪押解自己,恐怕這一路上少不了苦頭了。
略一斜眼,看了一眼偏移的日光,盧達繼續安排到:“天色不早了,汝等二人這就出發去往安陸吧。”
衷無力的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人,邁步回頭正要同自己的家人道個別,沒曾想一個人影卻突然閃到了自己的前方。
“我說,時間也不早了,別再瞎耽誤了,放心你的家人我會替你‘照顧’好的。”阻止衷同自己的家人告別的正是此事的罪魁禍首——盧汪。
一把抓住衷的衣袖,便要扯著衷去往縣城。
而此時衷的兩個幼子,也仿佛感覺到了什么事情,將要發生在自己父親身上一般,掙開了自己母親的懷抱,沖上了前去一左一右死死抱住了衷的雙腿。
“阿爹,你不要走!”哭聲甚是凄厲。
聞者傷心,許多村民不忍見此場景,紛紛扭過頭去不忍直視。
“還不快走,愣著干嘛?”說話的是里長盧達,見有些拖拉立時有些耐不下性子。
聞言,盧汪仿佛有了尚方寶劍一般,走上前去一腳將一個孩子踹倒在地,空出腳來便要去踹另一個孩子。卻被反應過來衷,擋了下來。
將自己倒地的孩子扶起來,護到懷里。
“難道你真的要趕盡殺絕嗎?”衷厲聲言道。
“你不過是一個城旦之囚罷了,竟敢如此言語與我。”說著從一旁抄起一根木棍便要向衷父子三人打去,衷轉過身來以脊背護在了兩個孩子前面。
然而盧汪的棍子還未落下,便被遠處傳來的一陣馬鳴生打斷,現如今能乘馬者可不是一般平頭百姓,盧汪也好奇的向聲音來處看了一眼。
只見一個青幔馬車,在一個約莫三十來歲漢子的操持下,正緩緩地向著此地而來。
一見這馬車,盧汪便納悶了起來,這車他認識,正是本鄉三老思名的的座駕,趕車的漢子是他的兒子思倫,前幾日還在一起飲過酒。
既然三老來了,盧汪也顧不上尋衷父子的晦氣,反正路上有的是時間報復于他。
當下跟著也已認出來人身份的盧達,走上前去迎接三老的車駕。三老可是盧達的直系上司,掌管著一鄉的教化之事。
馬車停定,頭發已經白了一半的老者從馬車中邁步走出,一見侯在外面的盧達,沒等盧達有所言語便當先開口道:“甚好,你在這省的吾再作尋找。”
“不知思老有何囑咐?”聞言盧達自然是立馬貼上去問道。
只見這思明從懷中取出一塊木牘,再次看了一眼之后對著盧達說道:“這長安里可有一叫衷的戶民,他應該有兩個弟弟在伐楚大軍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