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趙政說完,王翦便豪邁的回道:“楚之形勢,在于江淮。今全淮皆為吾有,彼殘喘僅存,大兵至,即就縛耳。何足慮哉。”
“將軍和其壯哉!”秦王趙政聞言大喜,鄭重其事的說道:“不知將軍破江東之地,所需軍隊幾何?”
根據情報,項燕所處不過是十萬潰逃下來的殘軍罷了,自然不需要如同滅楚那般動用整整六十萬秦軍一同出擊。
“江東有江水為天險,老臣請調巴蜀樓船士為用。”頓了一下王翦又繼續說道:“舍此之外請大王與臣軍十五萬。”
秦國水軍樓船士,由于先前與楚軍對決一直在陸上進行,故而沒有動用,此次跨江作戰將其調來也是情理之中。
五萬樓船士,加上十五萬秦軍,整整二十萬大軍,便是王翦掃平江東的底氣。
以二十萬精銳秦軍,對十萬楚軍殘軍,雖然秦王感覺有些大張旗鼓,然而一想到先前自己不聽王翦所言,輕信李信的后果,當即正色言道:
“將軍所求,孤允之!”
二十萬大軍的要求,趙政已經滿足了王翦,在趙政看來如此應已萬無一失,此勢足以橫掃江東。
然而沒層想趙政一說完,王翦又繼續言道:“項燕為楚之宿將,逆賊熊啟亦是多智之人,臣恐力有不逮,求王上令長安君為為輔。”
王翦的話,令子嬰當時便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自己已經出征一年多了,這才好不容易攻破楚國,自己原本已經打算好這就隨著王駕會回返咸陽,就連隨身物品昨晚回去后都已經收拾好就等著回去了,沒曾想王翦又給自己來了這一出。
在子嬰的印象之中,歷史上王翦掃平項燕并熊啟的殘軍,并沒有費多大力氣。
而且子嬰也實在不想去再摻和江東之事了,自己作為秦國宗室,而且是風頭最盛的一名封君,先是助王翦攻破趙國,繼而破燕攻魏,而今又與王翦一同滅掉楚國,早已封無可封賞無可賞。
若非自己只是一個十余歲的少年,而且在秦王面前巧妙地展露自己不愛權力的態度,再加上趙政對自己一系一直心懷愧疚,恐怕早就出事了。
然而既然王翦已經提出來了,子嬰若是反對更會惹得秦王不喜,不過在現代社會早就練就的油潑不入的子嬰,當時便想好了說辭。
躬身行禮道:“臣子嬰,聽憑大王安排。”說完這句抬頭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秦王趙政又繼續言道:“不過臣離家日久,思鄉甚篤。”
除了秦軍將領,子嬰更是秦王唯一的侄子,在秦王這個長輩面前適當的裝一下可憐,效果可能更好。
而且子嬰的話既表達了自己完完全全聽從王令的態度,又從親情的角度表露出一個想法:“我想家了!”
畢竟此刻子嬰只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已,向著自己的伯父說自己想家了也理所當然。
聽完子嬰可憐兮兮的話語,一臉嚴肅的秦王也被逗的笑出了聲來,王翦更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子嬰,這個口口聲聲喊著想家的少年,與之前算無遺策的長安君簡直有些天壤之別。
而在趙政的眼中,哪怕子嬰多么的足智多謀,然而終究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想家了向自己訴苦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