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賢趕忙伸手將自己的老妻扯住。
“你放開我,你不敢去為我兒報仇,難道還不讓我去嗎,大不了老身直接撞死在長安君的府門前。”老婦人悲傷的說道。
“你們先回軍營吧,記住今天的事切莫向他人提起。”祖賢先是把黑夫三人打發走,而后對著自己情緒有些激動的老妻說道:“誰說我不想為我們孩子報仇了。
待明日朝會,我定然將長安君包庇不法匪徒的事情向王上稟報,求王上為我一家主持公道。”
祖賢含憤說道。
……
“賢兄你這是?”內史安看著一臉陰霾的祖賢,趕忙問道。
祖賢與安相識數十年,一直相交莫逆,之前祖順能夠一直逍遙法發法外,與內史安這個父母官也不無關系。
兩人私下間的交往,也是十分經常,然而此番一見祖賢內史安卻大吃一驚,兩人前兩日剛見了面,那時祖賢尚且意氣風發,然而這會一見祖賢卻憔悴了太多。
原本精神飽滿的氣色,如今看上去一片蒼白,而且一身袍服上滿是灰塵淚漬,這在以前對穿著極為考究的祖賢身上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
“順兒死了!”內史安這一問,立馬又勾起了祖賢的悲情,含著淚說道:“此番還望賢弟助我。”
內史安這一聽,雖然祖賢還沒有說明緣由,但也猜了個不離十,定然是祖順在行欺凌之事時碰上了硬茬子,被人所殺。
祖順是什么貨色,他內史安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許多案子都是他看在祖賢的面子上給攔下來的,若真是秉公執法,十個祖順也不夠殺的。
“賢兄暫且節哀,我這就發派四門游繳捉拿此暴徒,縛于兄長面前。”內史安安慰說道,在他看來定然是要讓自己幫忙個海捕文書,通緝捉拿此人。
“殺人者乃是長安君府上之人。”祖賢無奈的說道:“若是尋常之人,也不勞賢弟相助了。”
“長安君……”一時內史安也遲疑了起來,長安君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內史所能撼動的。并不是每個人都有強項令董宣那種不畏權貴的精神。
“吾此行并非是要請賢弟著人將匪徒捉拿歸案。”見內史安有所遲疑,祖賢趕緊說道“明日朝議吾定向君王斥責長安君包庇匪徒之時,賢弟掌京師治安,還望賢弟助吾言語一二。”
“此事易耳,賢兄還且安心。”
內史安執掌咸陽及周邊縣城的治安,發生這等行兇傷人之事,從內史的嘴中得到證實可信度自然最高。
……
直到隨著子嬰來到了長安君府,燕猛仍然沒從墨家巨子乃是秦國長安君的身份陡轉中反應過來。
來到君府院落中,子嬰一停腳步,一直低首沉思的燕猛甚至直接碰到了子嬰的身上。
“你是不是有什么疑惑?”子嬰笑著說道。
“你怎么可能是長安君?”燕猛搖著頭說道。
子嬰緩緩向前走著,一邊走一邊說道:“為什么我不能是巨子。”
燕猛的問話,是在疑惑墨門巨子之位怎么會傳給秦國之人,而且還是高高在上的長安君。
而子嬰的回答,則是在反問為什么秦國長安君不能做墨門巨子。
“秦國上層,不是應該對我墨門喊打喊殺,恨不得誅之而后快的嗎?怎么可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