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政看來安有此舉動完完全全說明他是一個一心為公的良臣啊,若是別人碰到將閭案這么一個燙手山芋,絕對會推出去不再沾手免得影響自己。
對將閭子嗣如此,也可以看出安之前不管是查獲將閭一案,還是將閭死在大牢安都是問心無愧。
安這一舉動歪打正著,不但讓趙政對他印象改變了許多,而且給他留下了一個“正直”良臣的好印象。
趙政沒想到安當時看似胡鬧的舉動,竟然會開出如此之果,然而欣喜過后趙政卻開始為怎么安排這個女人和以后將閭的后人發愁。
將閭是因為謀逆而自殺,他的兒子自然不可能恢復同其余王孫一樣的身份地位,然而作為將閭唯一存世的血脈,沒能救下將閭,趙政又非常想為他的孩子做些什么,好讓自己心理也好受一點。
一時間趙政想了數種方案都被自己一一推翻,不知道怎么安排才好。
突然間趙政看到依然跪倒在地的安,靈光一閃終于想出了個比較妥善的安置辦法。
“安,孤交于你一項任務。”趙政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待到這個孩子出生,吾命你收其為養子,但不得改其姓氏仍奉將閭之祀。”
“臣領命!”
這會的安在趙正眼中已經是那種正直然而又認死理的那種臣子了,把王孫教給這樣的人代為撫養實在是再恰當不過。
安聽完趙政的安排也是心中一喜,從趙政方才的舉動來看對這個孩子絕對是極為關切,能夠代為撫養王孫,可以見得趙政對他已經轉變了態度。
而且有了這一層關系,只要自己不是犯一些原則性的錯錯誤恐怕都不會有事了。
……
“咯吱、咯吱……”一臉看上去仿佛隨時都會散架的馬車,在一名年邁老者的催趕下,勉力想起走著,仿佛下一刻拉車的健馬一用力就會杯撤散一般。
馬車上坐著一個神情落寞的,雙目通紅的老者,懷中抱著一個約莫只有三四歲的孩子。迎著料峭的寒風,一行清淚卻順著老人的老者的臉頰放肆奔流。
在馬車的后面還有約莫三四十名婦人隨著馬車步行而走。
而這一行人的外圍則是數百騎著騎著駿馬的精銳騎兵,將這一行老弱婦孺圍在了中間。
這一行人便是齊王建和他的一些女眷宮人,齊王建懷里抱著的則是他最小的一個兒子,如今年僅三歲。
因為齊國侍秦四十年的緣故,秦王趙政并沒有將齊王建誅殺,而是命人將他及一些女眷宮人遷到共城居住。
至于趕車的老者,則是齊國上卿伊則,齊國投降這些貴族子弟王賁并沒有過多清算,然而這個伊則卻自愿跟隨齊王當做俘虜卻了咸陽,如今又是隨著齊王一統遷往共城。
齊王黨政之時,伊則曾經多次勸諫齊王,聯合六國共抗秦國,也曾經在朝堂上怒斥后勝的賣國之舉,然而當時大權在握的田建那聽得進去,不止一次斥責過伊則。
然而到了這個時候卻只有這個伊則,隨著自己顛沛流離,而且一如當年一樣的恭敬,而當年朝堂上的那些阿諛奉承之輩,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在秦軍騎兵的引領下,齊王建來到了他在共城的住地——幾間看上去一陣風便可以吹走的茅草屋。
扔下一小袋粟米,這群騎士便離開了這里,在不遠處安營扎寨,監視齊王建也是他們的職責之一。
而這一袋粟米,便是這三四十人十天的所有飯食。
雖然趙政命令道每日供給粟一斗,然而早就聽到一些朝中大佬面授機宜的士兵,哪會按量供給,而且哪怕是一點也不克扣,也覺不夠這三四十張嘴吃的。
很快便到了晚上,有宮人熬好了一鍋粟米粥,首先給齊王建盛了一碗過來,然而看著這碗粥他卻怎么也喝不下。
扭頭看看跟隨他的著三四十人,每個人的碗里都只有小半碗,畢竟誰也看得出來,這些糧食必須得省著點吃,不然絕對撐不了十日。
齊王建有些愴然的招呼過自己的年幼的兒子過來。“為父不餓,你吃吧。”說這便把碗沿對準了自己兒子的嘴,然而齊王建的幼子只不過是吃了一口,便吐了出來。
“父王,我要喝肉粥,不吃這么難吃的東西。”齊王建的幼子苦哭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