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至如今,所有的事都已經塵埃落定,至于能不能抓到張良已經不是子嬰能夠左右的了。
吃完蘇嬋取來的飯食,子嬰便如釋重負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抬頭一看,日頭將暮,自己竟然睡了一天。
第二日修整了一日的巡游隊伍便繼續了自己的行程。
因為有傷在身的緣故,始皇特許子嬰在陽武縣修養數日,而后先行回返咸陽主持修建驪山陵墓,不必再伴游巡行。
雖然沒有明說,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對子嬰原先“常伴君側不得詔令不得私相交往。”的處置可以說名存實亡。
而今子嬰不但不需要伴君而行,而且原先監視子嬰的侍衛宦官都已經撤銷了。
回咸陽主持驪山陵墓的修建,自然不可能不和人打交道,不得私相交往的處罰也就自然無從談起。
經過了博浪沙一事,誰都看得出來,哪怕始皇擔心子嬰在軍中的勢力,不再讓他之掌軍權。
但是從始皇帝能夠讓子嬰主持修建驪山陵墓這樣的事,也可以看出長安君的地位至少已經穩固了。
而且長安君如今甚至可以當做震懾六國遺民的威懾力量存在。
次日一早子嬰和陽武縣令在城門外一同目送始皇帝的的隊伍東去后,便留在了城中。
有子嬰這么一尊大神留在陽武,陽武縣令自然是不敢懈怠,不論是歌舞美姬還是山珍海味一刻不停的往子嬰這送著。
生怕有一絲怠慢。
子嬰這次受的傷看似嚴重,不過都沒有傷到筋骨,在陽武縣呆了數日,靜極思動的子嬰便帶著侍女蘇嬋和幾名護衛離開了陽武縣。
計劃原路返回咸陽。
這一次自己孤家寡人一個伴駕而游,如今也確實有點想念家里的人了。
離了縣城不多久便再次來到了先前遇刺的博浪沙,此時的博浪沙經過一波波軍士的搜尋早已經重新變得平靜了下來,依然是那么的綠意盎然。
也許唯有幾片散落路邊的碎木還記得前些日子那一場震撼了整個秦帝國的刺殺。
雖然這次刺殺沒有成功,然而卻給那些潛伏民間的“反抗分子”們提供了一種可能,也給了他們希望。
畢竟這是一次功敗垂成的刺殺,距離成功只差一絲。
張良這一石破天驚的舉動,也讓那些人看到了覆滅秦國的一絲曙光。
開了這么一個頭,恐怕這便不會是最后一次。
“走吧!”感慨了一番,子嬰便命令驅馬緩緩穿越了博浪沙。
“吾欲支力平天,可天下紛爭何時休!”
離開了博浪沙,子嬰等人沿著原路繼續回返,然而走著走著子嬰卻越發的感覺有些詭異。
先前路過之時,雖然震懾于始皇帝的威儀,周邊的百姓不敢太過靠近,然而遠遠的偷瞄幾眼的比比皆是。
然而這一路上卻絲毫沒有遇到一點人煙。
走著走著子嬰的疑惑在遇到一個村落之時升到了姐姐。
這一會正是造飯之時,然而一個不小的村落里卻沒有絲毫的炊煙飄起,仿佛一個死地一樣。
“轉向,去前面的村子。”子嬰命令道。
“長安君,天色不早,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以免日頭落山之前趕不到驛站。”勸誡的是蘇嬋。
然而子嬰卻是面色冰冷的瞪了蘇嬋一眼。
“沒聽到我的話嗎?”
這個村落距離子嬰的馬車行進的路線不遠,就在大路的一側。
驅馬轉向,不一會子嬰等人便到了這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