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白天到現在,整整一天的時間子嬰就喝了一口水,此刻的子嬰已經衰弱到了極致。
若不是子嬰武者的身份,身體素質大大強于他人,恐怕早就已經倒在了茫茫的沙漠中。
太陽漸漸升起,炙熱的光芒再次照耀著大地,子嬰死死的貼在巖石的角落,貪婪的汲取著一絲一毫的涼氣。
就在這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傳來,一條沙蚺緩緩的從沙漠中游走了過來。
作為冷血動物的他們,在烈日下的感覺也是極為不舒服,巖石的腳下子嬰所占據的位置,一直是它日常躲避烈日的地方。
看著這條蛇緩緩的向著自己游走來,子嬰仿佛石化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動作,這直到條蛇馬上就要觸碰到自己身體之時,子嬰這才反手一劍將之斬殺。
剛要向往日一樣將這條蛇推向外面,向外推著的樹枝卻突然頓了頓。
一股股的蛇血正在順著蛇身的傷口向外留著。
片刻間子嬰仿佛下了什么決定一般,把樹枝往旁邊一扔,沖上去抓起那條剛死片刻的蛇,把嘴對準創口的地方閉上眼睛,大口的吮吸了起來。
直到再也吸不出一絲的鮮血,子嬰這才松開自己的嘴。
略顯冰涼的蛇血入口,子嬰這才緩緩恢復了一些精力。
既然蛇血都已經喝了,子嬰取過長劍將蛇軀開膛破肚,取出蛇膽再次一口吞了下去,這才把榨干所有價值的蛇身扔到遠處。
中國有句俗話叫做“破罐子破摔”,而子嬰自己心態的轉變則完美的證明了這句話。
繼續退到巖石的邊沿,子嬰這一會反而有些期待能夠再過來一條蛇。
然而這一期望注定是落空了,一山難容二虎,這塊巖石是這條蛇的領地,自然不會過來第二條。
夜幕降臨,因為喝了蛇血,恢復了一絲氣力的子嬰,再次拄上樹枝踏上了路途。
然而區區一條蛇的血液又能有多少,僅僅走了兩個多時辰子嬰便支撐不住,倒在了沙漠之中。
為了躲避匈奴的追擊,秦軍是分散進入的沙漠。
子嬰由著戰馬自由奔跑了數個時辰,直到天色徹底的暗了下來,這才停住了步伐,開始注意自己的處境。
此時早已經脫離了以戈壁為主的安全路線,環顧四周完完全全是一片起伏不定的沙丘。
早已經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雖然已經極度的疲乏,然而子嬰心中清楚在沙漠腹地之中白天可不適合趕路。
前世子嬰去沙漠旅游時,記得導游曾經提到過一個常識,沙漠中在陽光的直射下,即使不運動所消耗的水分也是陰影下的三倍。
以目前的狀態,自然不可能有人來救你。
馬背上雖然有幾個水囊和一些干糧,然而以子嬰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攜帶大量輜重,就這點水和糧食最只是一天的用量而已,相反普通秦軍的戰馬的所馱的吃喝卻足購一周所需。
但是方才時間緊急,哪還有時間另帶一些食物。
所以子嬰只能采取晝伏夜出的方式盡量減少水分的損失。
回首看了一眼高掛天空的北極星,子嬰定了定神開始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天色未亮時,子嬰便在一棵早已經枯死不知道多少年的巨樹下停住了腳步。
能在天亮之前找到遮擋物,在沙漠中便是最大的幸事。
把唯一的戰馬系在枯萎的樹干上,選了個枯枝最為密集的位置,用自己的備用衣服捆在頭頂的枯枝上,搭了個簡單的涼棚,喝了兩口水,吃了一點糧食,子嬰便開始抓緊時間休息。
然而方方睡了一會,子嬰便被一陣戰馬的悲鳴聲驚醒,睜眼一看自己的眼前竟然有一條米許長的斑斕大蛇正在與自己對視。
側眼一看,隨著自己一同走進大漠的戰馬已經在一旁不斷地抽搐,眼看已經不行了。
這一顆枯樹下的一絲陰涼不只是自己的選擇,一些沙漠動物也會在晚間的時候外出捕食,而在氣溫漸漸升高的時候回到這里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