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爽快,沈湖自己都沒想到鳳拂音竟就這如此輕易地答應下來,她心中驀然升起驚訝。
鳳拂音卻是不屑一置,并未放在心上。
答不答應,終究還是看她。
沈湖若是真的癡心妄想,提一些出格過分的請求,她也只能連人帶物的全部趕出府內。
識不識相,還得看她自己。
沈湖震了震身子,抬頭,使自己的肩骨看著挺拔,不輸表面,啞了啞嗓猶豫一番才再張口。
“第一件事,我…聽聞祖…老夫人已經發喪,畢竟血緣一場,沈湖想攜父母前去拜祭,還望殿下恩準!”
這事明著合情合理,但若是祭拜,必然要去沈府,當年外祖母明令禁止這么一家,他們…
鳳拂音不悅地皺起眉頭,剛準備說什么駁斥,沒想沈湖接著她的話音,繼續道。
“公主放下,沈湖絕不讓殿下為難,既然當初老將軍已經留話不讓爹進府,我們就只在府外遙遙地磕頭,絕不入內半步。”
見她識相,鳳拂音自然應準:“好,本宮答應,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
沈湖話聲突然停頓,彎伏下身,跪地與她行至大禮:“第二件事,我已與母親商議好,等從沈家祭拜回來,我們便從殿下府中搬離。”
“搬離?”
鳳拂音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這段時間在您府上已很是打擾,沈湖雖未怎么讀過書,但也知曉廉恥,搬走這里,回到原來的地方,那里才是屬于我們一家的地方。”
沈湖話聲極為平靜,鳳拂音直直打量著她,試圖從她臉上尋一絲蛛絲馬跡的破綻。
然而最終卻是無果,這話說的極是淡然,鳳拂音終是點頭:“好,本宮答允,那最后一件事呢。”
“最后一件事,還請殿下不要怪責爹爹。”
鳳拂音皺眉:“這話什么意思?”
“殿下,當初入上京并不是殿下的本意,爹爹是樸素的人,他這么些年也鮮少與我們提京中之事,他早已忘記,平日也斷不會進京,打沈大人的主意,只是這次……”
“這次什么?”鳳拂音厲聲追問。
“是就前段時日…幾個黑衣人闖入我們家中,跟爹爹提聲說了許久,說京中沈府滿是富貴,他們撒出來的一點都夠我們用上幾輩子。”
“爹爹…這才動了心,他并沒有破壞詆毀誰的意思,我們就要離開京中,還請殿下高抬貴手,日后不要刁難阿爹,他不會給誰帶來麻煩…”
沈湖話語綿長,整整說了許久。
鳳拂音聽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中頓然生起憤意,是,她不算善人,面對敵異也絕不心慈手軟,但這種以權欺人的事,她不屑,更是不會去做。
你們一家又是何人,值得她費勁心力地去刁難,沈湖這么說,竟將她置于這不仁不義之地。
“沈湖姑娘放心,本宮從不屑如此,你們一家安分守己,本宮自也不會尋誰的麻…
鳳拂音眨了眨眼,突然意識到她方才說的更重要的一個點:“等…等等,你說是有黑衣人去你家,故意挑唆你父親如此為之?”
“是。”沈湖點頭。
“他們何時去的,你說是黑衣人,那他們可露出面容?”鳳拂音追問道。
“是…爹爹與我們上京的前一晚,夜太深了,我與娘又在另一間屋子,所以夜并未看清他們的正臉。”
前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