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手覆立身后,完全轉過身望著她:“云姑娘,您想說什么?
“我…我沒什么別的意思。”
云月立刻低下頭,一副驚恐萬分的樣子:“我只是想,血脈相連,長公主卻不叫您一同進去,讓您在外等著,哪有這么樣的道理?”
沈清瞇了瞇眼,似在暗示她繼續說。
云月斗膽抬眉看了一眼,知道事有分寸,后面的話緘默口中。
等了許久沒等到下文,沈清這才收回神色:“你說的這些我心中有數,不要讓他人再聽見了。”
“是,我明白的。”女子點頭。
小半個時辰的功夫,鳳拂音才從祠堂內推門出來,女人臉框泛紅,臉上還有盈盈未干的水漬,顯然是方才哭過的。
沈清上前輕輕拂住她,臉上露出關切:“阿音,你沒事吧?”
鳳拂音推開她,輕輕搖頭:“我沒事,時候不早了,我們找下山吧。”
“嗯。”沈清應了聲。
二人從祠堂內離開,下山之后卻并未急著回行宮,寺廟連著寒山,廟后事大片的青綠幽山。
沈老夫人的尸骨他們今日臨走時從行宮內帶了出來,鳳拂音答應沈母,為外祖母挑選墳塋。
今日暖陽明媚,恰是最好的天氣。
后山之上,爽朗的清風,無憂的綠意,極目遠眺,都是望所未及的坦平。
二人在后山足足逛了半晌,才挑了一個合適之地,身后是參天盛望的古樹,古樹高聳遮蔽的叢蔭自帶清幽,垂下的柳絳也剛好能遮去半蓋棺槨。
借著幽綠,遮我棺木,再有來日,也能庇佑半生苦難。
鳳拂音與沈清埋骨之后,沖著沈老將軍夫婦的棺碑磕行,盡后輩問靈之禮。
待得禮數結束,才緩緩從地上起來。
沈清不由衷地靠近鳳拂音,二人互相貼慰,靠著彼此支持:“祖母的心愿都已經了結,我想她老人家已經過了黃泉路,與祖父在那頭恩聚了吧。”
鳳拂音聽著她的話,卻是不語,轉眸望著碑墓。
哪有什么黃泉路,不過是世人在心中的一個自我慰藉罷了,但是此刻,她卻還忍不住相信,相信一個美好的期許。
外祖父半生戎馬,為了北淵,沙場而疾,而外祖母,半輩子的心血都熬了她和她的母后身上。
二人一生,何其不易,都是為了他們一家。
鳳拂音眼中涌出酸楚,強忍著欲要奪框的熱淚,輕輕抬起頭,使得框中的淚水不輕易留下。
阿音…送您們到這了,愿你們來生來可共許白頭,恩愛此生,可再別生出…像她母后這么不孝的女兒,令您傷慟了半生。
眼中久盈的淚水終究沒留下來,天色漸晚,鳳拂音練了斂神色,準備回行宮。
沈清循著她的視野一同望向碑墓,輕輕道:“原來那日母親去你府上,交代的就是這個。”
“臨行前一晚,母親說有事交托與你,去了公主府,還不讓我跟著,原來說的就是這個事。”
沈清語氣幽幽,話聲平淡,令人透不出喜怒。
第209章:半輩子的心血都熬了她和她的母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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