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給人喂飯,感覺相當不錯,顧清野甚至有些意猶未盡。
肌肉拉傷第二天才是最疼的,至少明天還能再喂一天。
顧清野三分鐘解決完自己的飯,十分鐘涮好鍋碗瓢盆,投彈手下線,按摩師傅上線。
什么旖旎、日愛日未都不存在,他剛捏了一下,鹿悠悠就叫得好像骨折了一樣。
顧清野觸電似的收回手:“是不是太重了,很疼嗎?”
鹿悠悠淚眼婆娑,疼啊,怎么不疼!
她現在痛覺神經敏感了一百倍,按摩堪比上刑,碰一下都想死。
顧清野也舍不得,但現在不按,明天肯定動都動不了。
“忍一忍,肌肉拉傷按摩才好得快。”
鹿悠悠當然知道,可疼是客觀存在的,想忍談何容易。
她還不敢叫得太大聲,要不然隔壁左右還以為這里在干什么非法勾當。
剛剛那一下是沒防備,當顧清野的手再按下來的時候,已經只能聽到嗚嗚咽咽。
這樣的口申口今幾乎踩在顧清野的神經上跳舞,他用盡全力也難以摒棄心中雜念。
除了手臂、肩頸,需要按摩的還有后背和腰,雖然隔著衣服,可盈盈一握的腰肢就在他掌心,再配上忽高忽低的嗚咽,顧清野覺得有團野火從身燒到心。
鹿悠悠趴在床上度日如年,小珍珠已經把枕頭打濕了一片,她也不想哭的,根本控制不住。
“好了,我扶你起來。”
顧清野的聲音聽不出什么異樣,手依然很穩,可是他胸腔里心跳響如戰錘。
雙手托著鹿悠悠轉身,墨色沉浮的眸子不期然對上一雙淚眼婆娑的眼。
顧清野喉結滑動了一下,剛想說話,“備受摧殘”的受害人眼眶就紅了。
鹿悠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脆弱,明明痛得想打人,看到罪魁禍首卻莫名其妙地哭。
顧清野把軟綿綿的一團棉花糖攬在懷里,剛擦掉一顆眼淚,又有另一顆熱辣滾燙滴落在他指尖。
鹿悠悠靠在顧清野身上,后背貼著他胸口,她現在就是委屈,還想打人,可惜抬不了手,只能用眼睛瞪,結果越瞪眼淚越多。
“對不起。”
顧清野看不了鹿悠悠哭,只要她哭了,他就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你有什么好對不起的。”鹿悠悠試圖狡辯,“這是生理性眼淚,我沒哭。”
“只要讓你流眼淚就是我不對。”顧清野不能起身,只能用枕巾擦拭鹿悠悠臉上的水跡,“打我罵我都行,打不動先記著,等你好了再打。”
鹿悠悠噗嗤一聲笑了,什么鬼東西,什么叫打不動先記著。
“跟你沒關系,往自己身上攬什么?”
“你的事都跟我有關。”
近在咫尺的目光讓鹿悠悠臉紅了一下:“要打你自己打,我才不打!”
顧清野點頭說好,鹿悠悠很想捂住他的嘴,卻忘了自己是個殘障人士,剛有抬手的意圖就痛呼出聲。
“哎喲——”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顧清野緊張問道。
“沒事沒事,我就是想抬手沒抬起來。”
鹿悠悠欲哭無淚。
這可咋整,澡肯定是洗不了了,刷牙洗臉怎么辦,也讓顧清野代勞?
顧清野:“等我一下。”
鹿悠悠隨意點了點頭,還沉浸在生活無法自理簡直悲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