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個自私的人,家國大義、軍人職責她都懂,于是后面的話她如何問得出口?
感性和理性的勾纏著織成一張網,勒緊她的身體,讓她無法呼吸。
看到鹿悠悠的無措,顧清野心里密密麻麻地疼。
“悠悠,我不能后悔,可我每分每秒都在后悔。”
鹿悠悠倏地抬頭,她以為永遠不會從他口中聽到“后悔”兩個字。
顧清野自嘲地笑了:“我飄在海上的時候虎鯨出現了,生命流逝的時候小灰灰來了,我這幾天常常在想,我何德何能遇到你……”
顧清野捂著胸口,掙扎起身,鹿悠悠下意識上前撐住他。
墨色的眸子溫柔眷念,顧清野貪婪地看著她,眼里的光比月色更綿長。
“悠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鹿悠悠似乎被這樣洶涌的情緒燙到,不敢再看顧清野。
“不早了,你先休息。”
鹿悠悠掙開他的手快步往外走。
“我的命是你的,心是你的,往后我會好好珍惜,悠悠,你來監督我好不好?”
她開門的手頓了頓,微微側過頭道:“快睡吧。”
看著房門在眼前關上,顧清野手頹然從被子上滑落。
他不敢過問高考之后,更不敢想,如果鹿悠悠說要離開他會如何。
可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無論如何!
一墻之隔的病房鹿悠悠又一次失眠了。
顧清野最后的眼神烙印在她腦海里,那是她以前時常忽略的深情。
窗外的月亮很圓很亮,看不到任何缺口,所以,連月亮都在勸人團圓?
清冷的月光似乎也有了溫度,就像有人一直在看著她,房間里沒有窗簾,只能選擇閉眼。
天光微亮鹿悠悠才睡著,醒來時已是艷陽高照。
休息得不好,起身都是昏昏沉沉的,剛下地差點腳軟被絆倒。
鹿悠悠拿上牙刷臉盆去水房,剛回來就遇見了劉永康。
“鹿同志,有兩位同志來軍區找你,說是你父母,你要見……”
咣當——
手里的東西全部摔在地上,鹿悠悠整個人好像踩在棉花上,晃了兩步才站穩。
“你說誰?”
“男同志叫鹿知禹,女同志叫林南星,他們帶了戶口本、工作證、還有介紹信,和你檔案上面吻合。”
鹿悠悠恍惚覺得自己又穿了回去。
她一直想不起這輩子父母的容貌,之前不方便打聽,一等就是一年半。
她曾經想過他們可能會在今年平反,也許在高考前也許在高考之后,她可以試著找找他們。
后來事情一件接一件,找人的事暫時放到一邊,現在忽然聽到兩個熟悉的名字,她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們在哪?”鹿悠悠著急抓住劉永康的胳膊。
劉永康后退半步才道:“就在樓下……”
他話音剛落,鹿悠悠已經飛奔著跑向樓梯口,身影在顧清野病房門口一閃而逝。
顧清野正被醫生攙扶著下床,今天有幾項復查要做,看到鹿悠悠急匆匆離開,心里跟著一突。
“她怎么了,要去哪?”
李明德左手被他緊緊抓著,好似鐵鉗一般,虎口瞬間多了幾個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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