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野揮開身上的幾雙手,然而當李明德帶著人加入到五花大綁的行列,昔日的兵王也無能為力。
汗珠順著下頜角一滴一滴落在病號服上,顧清野捂著胸口冷冷注視著眾人。
“我不動,推我下去,現在,立刻!”
李明德看了醫生一眼,老大夫嘆氣道:“只要不隨便亂動,可以坐輪椅行動。”
他要是不點頭,顧清野怕是想把他腦袋擰下來。
好在恢復進度很不錯,只要不做大動作,安穩被人推著走還是可以的。
李明德幾個人抬著輪椅,樓梯走一半遇到劉永康,他一看便知是個什么情況。
“沒別的事,鹿同志見到父母有些激動,放心。”
別人放了心,顧清野卻不能,鹿悠悠哭成那樣,他不親眼看看怎么能安心?
岳父岳母和女婿的初見就這樣發生在一個不很合適的時間、不很合適的地點,連雙方的狀態都不是那么合適。
這邊是個坐著輪椅的“殘廢”,全身上下沒幾處完好,另一邊哭得雙眼紅腫,若不是氣質和顏值撐著,頗像經歷了一場人間慘劇。
林南星輕輕拍了拍閨女的背,拿出手絹替她擦眼淚,自己也回身整理了一下儀態。
鹿知禹情況好些,他主動問道:“劉同志,請問有什么事嗎?”
一眾白大褂和綠軍裝面面相覷,視線下移到顧清野身上。
咋回事,正牌女婿在這里,老丈人視而不見只問劉永康……
鹿知禹的確沒認出顧清野是誰。
平反之后他和林南星先回了趟京城,打聽到鹿悠悠的去向立馬趕了過來,先到軍區找人,之后便被帶到醫院。
他已經知道鹿悠悠嫁給了一個軍人,但事已至此,肯定要先把人找到再說。
岳父岳母對女婿只知其名不見其人,劉永康也沒說顧清野身受重傷正在休養,于是便有了這場見面不相識的烏龍。
顧清野的心并不平靜,但此時此刻容不得他退縮。
他撐著輪椅扶手慢慢起身,一旁的李明德立即伸手,另一邊的醫生也要幫忙,一只纖細的手臂已經伸了過來。
鹿悠悠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等她已經邁出一步站到輪椅旁邊,手也托在顧清野胳膊下面,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
鹿知禹和林南星詫異地看著這一幕,鹿悠悠抬眼間耳后已經爬上了一抹紅色。
鹿知禹顯然意識到了什么,眼神立刻帶上審視的意味,面色更是嚴肅不少。
林南星仔細打量著顧清野,又看了眼閨女,柔聲問道:“悠悠,這位是?”
鹿悠悠根本說不出話來!
就好像頭一天她還在父母懷里撒嬌,一覺醒來莫名其妙把自己嫁出去了,沒有一點預兆,戶口本上就這么水靈靈地多出一個人來。
“爸、媽,我是顧清野,是一名軍人。不好意思在這樣的情況下與您二位相見,都是我的疏忽,還請岳父岳母見諒!”
顧清野每說一句,鹿悠悠的臉就更紅一分,扶著他的手也越來越緊,不知不覺擰著他胳膊上的肉,一圈、兩圈……
怎么辦,為什么有種小時候做壞事被逮住的感覺,好羞恥啊,好想挖條地縫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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