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暉從未覺得如此冤枉過,偏溫婉推斷得……聽起來十分合情合理。
這可真是…渾身張嘴都說不清!
他腦子發蒙,只能重復:“溫掌柜,人真不是我殺的!”
“不是劉幫主…難不成是我?”溫婉眸光輕顫,語氣嘲弄,“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孕婦殺了他?還是我那已經死掉的夫婿殺了他?又或是我那年過半百手腳不利索的爹殺了他?”
劉暉被她懟得腦子一陣陣空白,這樣一說…他娘的…他還真是最大嫌疑犯!
“放心。”小娘子的眸色堅定,她輕輕吐一口氣,定了定神,“此事就是個無頭案,縣衙絕對找不到兇手。這件事就爛在你我肚子里,以后我兩…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正如我剛才所說,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知…知個娘啊!
他娘的啥也沒干啊!
就為了幾千兩銀子倒是沾得一身都是屎。
要不是那元六郎坐他船的時候,幾次三番對手下人無禮,他這人護犢子,一直想辦法整他一回,這才和溫婉一拍即合,設下賭坊騙局誆他千兩銀子。
劉暉只覺得心里面從沒這么憋屈過,尤其是那小娘子還一副幫他隱瞞的模樣,更是讓他有苦說不出。
完了,這回是泥巴糊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劉暉翻來覆去,只能說那一句話,“真不是我干的!”
溫婉點頭,一臉篤定,“對,絕對不是劉大哥干的!”
劉暉:有一種面對風韻猶存的老妻,想霸王硬上弓卻不行的無能為力之感。
劉暉走的時候,腳步踉蹌,明顯懷疑人生中。
而另一邊,大伯爺不死心的找到溫月,也不顧溫月此刻忙得腳不沾地,上來便直通通的問:“溫月啊,聽說溫婉…懷孕了?”
自從溫月得知趙恒跌落山崖死不見尸的時候,心中的憤懣、怨恨和嫉妒又被一絲溫情取代,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姑娘,如今溫婉年紀輕輕就守了寡,她這做姑母的…也生出兩分心疼來。
她全然不察大伯爺語氣中的探尋,瞥一眼堂中那披麻戴孝的溫婉,“是呢,我剛問了老二…說是剛懷上…哎,好歹有個念想,也不至于后半輩子無依無靠。”
“這可真是——”大伯爺牙巴咬碎,到底在眾目睽睽之下沒失智,只不過笑得十分難看,“真是好消息。”
完球。
自從聽說趙恒死無全尸,大伯爺心里又重新火熱起來。
這招了一次贅婿,難不成還能招第二次?
左右溫維明都沒后人,最后還是得從族中選個孩子過繼!
偏溫婉懷孕了!
如今大伯爺只能寄希望于溫婉生個女兒,這事兒…就還有可操作的余地。
溫維明找大師算過,趙恒尋不到尸身,只能尋些從前穿過的衣裳作一個衣冠冢,再在前院停靈三日,才好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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