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妓眉開眼笑,摸了溫婉臉一把,“您問我這個…可是問錯人了……”船妓親熱的挽著溫婉的手,向碼頭盡頭方向一指,“您可瞧見那艘巨大的花船了?船上三樓便是那位易媽媽的住所,何三便是她跟前的大紅人——”
“那我如何才能上船?”
船妓眨眨眼,“帶上這碼頭上任何一家的妓人,上船之時繳五兩銀子。”
“行!”溫婉一把摟住那船妓,“今兒個跟著爺吃香喝辣去——”
溫婉和船妓肩并肩手牽手的繼續往前走,果然走了大約百米距離看見一艘三層樓高的花船,這花船猶如一座移動的宮殿,每一層樓雕梁畫棟,設有甲板、廚房、舞臺、酒桌等,可容納百人娛樂。
而三樓的甲板上站著一位滿頭釵環的妙齡美婦,身邊有一四旬年紀男子,兩個人正低聲說著什么。
船妓遙遙一指,“那位就是易媽媽和何三。”
溫婉定睛一看,這船…要開了。
花船游湖,別有滋味,客人們正陸續上船,船工們正吆喝著號子拖船下水。
“快,船要開了!”
溫婉快走兩步,腳下生風,幾乎是一陣小跑,冷不丁迎面撞上突然竄出來的一面墻,溫婉往后一個踉蹌,腳下不穩,卻被一雙溫熱的手擒住了手腕。
溫婉一聲驚呼。
迎面,對上一雙笑吟吟的眸子。
魏崢的聲音響徹在耳邊。
像是雪山上流下來的清泉,冷冷的,一滴一滴落在竹葉青上。叫人耳朵都生出一陣涼意來。
“師…師弟在這里做什么?”
魏崢視線落在溫婉摟在懷里那酥胸半敞的船妓身上,隨后神色不自然的別開視線,眼睛直通通的盯著溫婉,眉梢一揚,似乎在等她解釋。
雖說魏崢并不想插手溫婉的事情。可到底事關老師顏面,魏崢可不愿這商戶女壞了老師名聲。
“原來是趙大哥!”偏那小娘子無知無覺,瞇著一雙眼睛,笑得賊兮兮的,“我嘛…自然是來這兒有事。趙大哥來這兒做什么?”
“你,跟我過來。”
魏崢手臂孔武有力,一下拽住溫婉的手腕,將她拉扯進一旁街販那張巨大的油紙傘后。
溫婉還沖那船妓拋了個媚眼,“巧娘,等我…”
兩人到了油紙傘后的僻靜處,魏崢立刻顯出原形,他眉頭輕蹙,眼底說不清是不耐還是擔憂,“這兒龍蛇混雜,不是師妹該來的地方。我派人送師妹回去。”
溫婉仰頭,小娘子臉上皮笑肉不笑,“侯爺來得,我便來不得?這碼頭是侯爺開的不成?”
魏崢蹙眉。
上次見這小娘子,正是她生產之時,當時瞧著還算乖巧,怎么今日對他敵意這般大?
她對程允章可不是這個態度。
同是師兄,這待遇差別也太大了些。
溫婉察覺自己失態,低咳一聲,語氣軟了一分,“我來查父親的案子,追蹤到這碼頭,如今需要上那艘花船。侯爺若是無事,還請不要妨礙我。”
魏崢上下瞧她這身男子裝扮,又想到她剛才和那船妓輕浮調情的模樣,顯然是個中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