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我準備金盆洗手,手里剛好有些積蓄,正愁不知道以后做何營生的時候,前日在燈會上看了《嬌嬌傳》。我想以后…開個酒肆營生。溫掌柜這么有本事,瑞果漿又聲名大噪,跟著您總歸是沒錯的。”
何三自然有別的考慮。
那日糖酒會辦得十分成功,短短時間內這位溫掌柜又和本地酒商打得火熱,何三走南闖北許多年,有識人觀物的本事。
而這位溫掌柜,顯然屬于“有本事”的那一茬。
跟著溫掌柜走,必定錯不了!
溫婉聽出何三的言外之意,笑道:“何三哥想做瑞果漿的生意也不是不可,只是…瑞果漿今年產量很少,怕是不好鋪開。不過你若是酒肆做起來,可以先賣碧芳酒,我這邊一旦有了余量,立刻給何三個挪過來。”
得了這一句保證,何三心頭最后一點不安也消散了,連忙沖著溫婉拱手,“多謝溫掌柜!多謝溫掌柜!”
溫婉的視線落在那少年的臉上,她沒見過王寡婦,卻隱約從那少年臉上看到了王寡婦的模樣。
她應該恨王寡婦的。
可是更多覺得王寡婦可憐。
為了養活孩子流落風塵,這樣一個堅毅的母親…這樣一顆慈母之心,溫婉實在是恨不起來。
“若是想謝我,就好好養大這幾個孩子。”
何三連連做保證,又聽那女子問:“對了,那天花船上見過的易媽媽呢?”
“啊。”何三面露難色,想起那一晚溫婉同行男子的狠辣,欲言又止,含含糊糊,“好像…很久都沒看到過易媽媽了。這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了解,我離開碼頭有一段時間了。”
溫婉揮揮手,送別這兩人后,才回去抱兩個小孩。
琿哥兒許是許久沒有被溫婉抱過,這小小人兒好像已經有記憶力一般,一看見溫婉的臉就癟著小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似在埋怨溫婉這些天的冷落。
昭昭妹妹則笑得沒心沒肺,甚至又開始扯她的頭發玩。
溫婉一想到王寡婦和她那三個兒子,心疼的抱了琿哥兒又抱昭昭。
她才不要做王寡婦那種人呢。
好死不如賴活著,為了兩個孩子,她也得保住自己的小命。
紅梅一進屋就看見溫婉抱著琿哥兒坐在太師椅上發呆。
紅梅見兩個人都呆呆的出神,不由發笑。
別說,琿少爺有時候像姑爺,有時候又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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