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月晨就從頂層吊頂處找到了一個黑色的小玩意,這里除了灰塵就是這玩意,大魔頭說的后手應該就是這個吧?
月晨抓起黑不溜秋的小東西,折返后顫顫巍巍落到營養艙蓋上。
沈歲禮連笑一笑的力氣都沒有,她拿過月晨放下的東西,轉頭環視一圈周圍的人,最后視線落到沈念身上:“母親……”
沈念上前一步:“歲禮,媽媽和你一起。”
沈歲禮伸出自己蒼白的手:“媽媽,我們走。”
這一幕與小時候兩人出去玩時的畫面重合,本應該很溫馨的畫面,卻讓月晨感覺眼睛酸酸的。
它明明很討厭很害怕大魔頭,為什么現在會替大魔頭難過?它最恨她了不是嗎?
兩人手拉手離開,站在原地的改造人們面面相覷。
茫然無措、絕望、瘋狂等負面氣息圍攏所有人,壓得在場人呼吸困難,眼睛發澀。
月七七本就沒有覺得自己是有未來的人,她幾乎是兩人前腳離開,后腳就沉默著跟了上去。
月零零早就做好了準備,幾乎是在夜翼長大的他,怎么會不知道吳博士的為人?只是抱著最后一絲絲僥幸心理罷了。
“啊嘞,沒什么好糾結的,大家走到這一步,早就應該想到最后是什么下場了不是嗎?”說完話,月零零扛起大錘跟上月七七。
“七七前輩,我叫葉良哦,隋指揮官是好人,咱們死后可以求她幫忙立個碑什么的,你要不要給自己取一個名字呀?”
月七七歪歪頭:“碑有什么用?”
月零零歪頭:“不知道,或許是沒有墓碑的人會成為孤魂野鬼吧?”
……
月七九左右看了看,他嘆了口氣:“唉,到死都沒談過戀愛,人家還幻想著出去后正式追求東方女神呢!”
“看來我這一輩子與東方女神無緣,真希望下一輩子還能遇見她~”
月八一言不發,緊隨月七九的步伐離開。還在猶豫的月二二一怔:“月八,你……”
整個夜翼誰不知道月八最怕死?和他出去做任務,主打一個“茍”字,沒想到他居然……
月八把長矛扛在肩膀上:“這么多年,是時候復仇了,我可不希望自己死后,那個渣子還能逍遙法外,禍害更多家庭。”
“我啊,真的很想念家人了呢!”
月二二第一次無法挺直自己的脊背,絕望無法抑制地涌上她心頭。不知道站了多久,月二二感覺到不少人陸陸續續從她身邊經過。
再次抬起頭,臺下還站著不少茫然無措的人,大家眼里的絕望與無措她能看得清清楚楚,或許她的眼神下面人也能看清楚吧?
月二二重新挺直脊背,她握緊雙刀,抿著唇轉身跟上前面的大部隊。
留下的人中,一位改造人忽然抬起武器,劃了一刀同伴手里保皇黨改造人的項圈。
項圈響起幾聲滴滴聲,藥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保皇黨改造人瘋狂掙扎,抬手撕扯脖子上的項圈,嘴里的嘶吼聲像極了一頭野獸。
那人忽然笑了:“原來會痛啊?我還以為真成了對外界沒有任何感知的畜生了呢!”
“我可是人,我是人!”
一道嘶吼聲過后,不少改造人也對保皇黨改造人動了手。
臣服于那個渣子的人,又怎么能算是人呢?
現場很快響起一聲聲慘呼,跟上大部隊的改造人也越來越多。
到了最后,現場僅剩下一群倒地的保皇黨改造人,以及一只不知所措的月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