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帶著手下風一般來到陶然樓,又風一般離開,等與陶然樓有利益牽扯的官宦勛貴聽到消息派人前來,就只看到空蕩蕩的茶樓和一群看熱鬧的人。
“薛寒小兒,實在太過囂張!”
“皇城司行事如此張狂,以后我等豈不是淪為魚肉,任人宰割?”
當即就有不少大臣進宮面圣。
靖平帝聽眾臣七嘴八舌告完狀,面上看不出喜怒:“眾卿且先回去,待朕問過薛寒再說。”
“陛下——”
靖平帝看向開口的大臣,微微擰眉:“怎么,成侍郎要留下聽?”
成侍郎對上靖平帝沉沉眼神,不敢再多說,彎腰拱手:“臣告退。”
那陶然樓很會做人,每季末都會奉上豐厚銀錢,多年來雷打不動,他自然樂意關照一二,但要是惹今上不快就得不償失了。他可聽說得了陶然樓好處的人不少,說不定孝敬別人的錢更多呢。
靖平帝沒有立刻召見薛寒,而是叫來薛全。
“薛全啊,薛寒行事是不是有些激進了?”靖平帝淡淡問。
皇城司是直接聽命于他的私衛,他不覺得為了搜捕細作把一家茶樓的人帶走問話算什么大事,但也不能鬧得風風雨雨,擾了他清凈。
薛全一副恭敬姿態:“都是奴婢沒有管教好。”
“傳他進宮,朕聽聽什么情況。”
薛寒匆匆趕到宮中:“微臣薛寒見過陛下。”
“陶然樓是怎么回事兒?”
“回稟陛下,皇城司探查到陶然樓有問題,怕細作逃之夭夭,這才迅速出動把人全都帶走審問。”
“你要知道,最后拿不出實據,那些言官可不會罷休。”靖平帝語氣微冷,帶了警告。
本來百官就對皇城司的存在頗有微詞,要是被那些不省心的抓住皇城司把柄,最終受掣肘的還是他這個皇帝。
“請陛下寬心,給微臣一些時間,定會把細作查明。”
薛寒不卑不亢,勢在必得的架勢把薛全看得暗暗咬牙。
靖平帝深深看薛寒一眼:“你有這個信心就好,朕就拭目以待了。”
退下后,薛全停在薛寒面前,臉色黑如墨汁:“你哪來的自信,在今上面前那樣大放厥詞?”
“父親莫急,孩兒會這么做自是有把握。”
薛全并不相信:“陶然樓是多年老店了,你一句有細作,就把人全都帶走了,可知查不出是什么后果?”
陶然樓很會做事,就連他都收過不少孝敬,可知收到好處的人不會少。
壞人財路,別人可不會輕易算了。
怕薛全插手壞事,薛寒不得不透露一二:“目前已經能確認,陶然樓一位管事是北齊細作。”
“當真?”
“孩兒豈會拿這種事說笑。”
薛全這才放薛寒離開:“你有把握就好。”
接下來兩日,彈劾薛寒濫用職權的奏報不少,都被靖平帝壓下來,頭疼之下去虞貴妃那里放松。
這時已過了十五。
虞貴妃十五那日服下解毒丸,心情就開始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