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們劍修,但也覺得有這片竹林,園中景色更佳,就任由他自己在這搗鼓。”
“如今此園已經荒廢,這柄他母親給他鑄的飛劍,留在這里也顯孤寂。”
“你既為劍宗傳人,這柄劍,便由你取走吧。”
宋宴深吸一口氣:“多謝前輩成全。”
沒有客套,當即便上前伸手,握住劍柄,將它拔了出來。
指尖一動,祭出靈力,將其上的些許泥土灰塵拂去。
隨后暫且收入了乾坤袋中。
墨靈微微頷首。
“哦,對了。”
墨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無關緊要的事情,“他走之后,當年提及的那個地方,就是襄陽城南樊城外的山谷,我后來去過。”
“那的確是個適合養劍修心,參悟劍意的地方。你將來如有機會去襄陽,順道也可去看看。”
“我把從前觀劍所作之畫,全部都留在了那里。”
“這些年若沒有什么膽大包天的匪徒蠢物鑿了去,那些畫,你應該還能找得到。”
這時,宋宴卻有些不合時宜地問出了那個縈繞心頭許久的疑問。
“前輩,恕晚輩冒昧。”
“那位劍修前輩,姓甚名誰啊?”
“……”
道子墨靈的身形聽到這個問題,竟然出現了一瞬明顯的凝滯。
“你……”
他的聲音透出一股莫名:“你不是他的弟子?未曾得其親傳么?”
宋宴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
“前輩還請見諒,晚輩確實是劍宗弟子不假。”
宋宴硬著頭皮解釋,語氣頗顯無奈:“晚輩機緣巧合入門之時,宗門……宗門早已人去樓空。”
“確實是得了宗主的一封書信,但對于劍宗其余信息,一概不知。”
聽聞此話,道子墨靈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幽幽一嘆。
“是了,他自己的那幾個弟子死的干干凈凈,哪里還有時間再去培養一個。”
“還能花些功夫,尋摸一個差不多的傳人,都算不錯了。”
聽著道子墨靈的話語,宋宴有些尷尬。
心道其實自己也并不是這位前輩尋摸出來的,只是自己恰好拾到而已。
“既然他未在書信中與你提起,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就不多管閑事了。”
“不過他的名諱,我倒是可以告知你。”
“我的這位老友,名喚種旻,便是你們劍宗的末代宗主。”
種旻。
這是宋宴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前輩……”
他還想再問些什么,卻見道子墨靈抬起了手,止住了他。
“以你如今的修為,知曉也無益,反倒招徠災禍。”
“此間事了。你們,可以離去了。”
他不再看宋宴,也不再提襄老友,虛幻的身影微微一晃,如同水面的倒影開始模糊淡去。
隨后,竟然化作一張畫頁。
那畫頁徐徐飛出庭院,在外觀禮的吳行知早有準備。
他從乾坤袋取出一部古樸的畫冊,靈力一動,懸于空中,一頁頁翻開。
那畫頁飄飛而來,輕輕地落在畫冊之中。
吳行知催動靈力,將之合攏。
所有吳氏子弟,恭恭敬敬,朝著畫冊深深一拜。
“恭請先祖歸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