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貧道是鎮南將軍府的供奉。不知你插手朝廷剿匪……”
信天游一聽,頓時沒興趣了。
靠,原來這貨只是石堅聘用的私人顧問,根本指揮不動鎮南軍。
他把目光越過沙道人,望向軍陣,語氣森冷。
“石將軍,請你下令讓開道路,放番人走。否則……我就殺光你們這里的一千人!”
石堅冷哼了一聲,不搭話。
嘩……
軍陣內笑聲四起,可一瞅將軍的面孔嚴肅,又飛快閉嘴。
沙勾也跟著嘿嘿笑了,道:
“小友宅心仁厚,神通廣大,不曉得出自哪位高師的門下……”
信天游不耐煩道:
“咦,你這個人怎么還賴著不走?去,叫石堅過來說話。”
眾目睽睽之下,沙勾的顏面一再掃地。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再三確認眼前只是一個凡人,鎮南將軍明顯小題大做了。他向前邁出了幾步,如沐春風一般微笑,拱手道:
“小友說的是,貧道即刻就走。你若有空,可以來城南喝一杯清茶。貧道雖然不理軍務,但在棲云郡里,還是有小小薄面的……”
說話之間,左手大拇指悄悄掐住無名指第三節的左邊捏了個火訣,儲積威能后向前一指,喝道:“敕!”
一團雞蛋大的火球離手飛出,轉眼到了少年身前。
偏將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這火球術,他是親眼見識了威力的,可融金鐵。沾身之后,如果沒有施術者施法解除,不燒光皮肉毛發骨骼不罷休。
前幾年抓住了一個番子頭目,死活不肯招供。沙道長彈指飛出一點火星,從腳趾頭開始慢慢往上燃燒。番子熬不過,胡言亂語。說部落受到了云山之神庇護,座下的黑虎與熊貓兩員大將日夜巡山……
當然沒人信。
他最后變成了一堆白灰。
石堅見沙道人不等回到陣中商議,突然出手了,當即右臂伸直斜舉向前,準備發令攻擊。牛鼻子賊精,既然敢單挑,就說明對方不是很強大。
吱呀聲中,山道前的弓手扣箭,拉開了弦。
錚,錚,錚……
石堅左右兩翼的百人隊拔出了軍刀。
久經訓練的戰馬躁動不安起來,前蹄刨地,直欲沖出。
軍隊殺伐不比江湖斗毆,即使面對一小撮敵人,也有章有法,講究配合。
像眼下的局面,等到一聲軍令下達后,弓箭手將先進行壓制,然后騎兵沖鋒。同時游騎四出,警戒外圍,防止對方逃竄。
番人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又缺乏盾牌防護,偏偏還愚蠢地密集一處,將在箭雨之下損傷慘重。等到第一輪箭雨停歇,殘存的人回過神時,騎兵已經呼嘯而至,收割他們的性命。
對付詭異冒出的蒙面人,則相當于摟草打兔子。即使他僥幸從沙道長的法術下逃生,也會被來回沖殺的騎兵收拾掉。
石堅右臂斜舉,是叫各方面做好準備。接著往下一劈,大喊一聲“殺”或者“沖”,才是命令最終下達。
然而,他的胳膊停在空中僵硬了。如同老樹分杈,長出了一截直挺挺的枯樹枝。
只見少年一抬手,將火球凌空抓住。指縫間冒出縷縷青煙,火光卻消失了。
這是怎么回事?
沙勾道人發出火球后,迅速退離丈余,見狀也傻眼了。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少年雙掌一合,厲聲叱咤。
“雷來!”
虛空生電,滿川白亮。
平地驚雷,排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