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魯長元悶哼一聲,不安地用眼角余光瞟吳太乙。
老貨忒精明,一不僭越光明正使,二不命令護衛砍殺。倘若把奴隸砍光殺盡了,誰來耕田?可當下的景象,怕是會令道門生出懷疑,該如何是好?
另外四名領主幸災樂禍,合計怎么利用這次機會,搞垮山陰堡……
見來人施展法術,吳太乙將小鼎攏入了袖中。在心里掂量了一陣實力對比,面孔輕松了不少,猶帶疑惑。
這貨是來干嘛的,不言不語,難不成即將處死的人里有他親戚?兩個囚犯命如螻蟻,送順水人情也未嘗不可。
無論如何,先摸清楚底細與來意再說。
他微一偏頭,看了最親信的仙師一眼。那廝會意,一拍欄桿,沖著下方戟指呵斥。
“呔,來者何人。“
等了等,壓根沒有回答,對方不理睬。
仙師以為自己的聲音小了,運足丹田之氣,朗聲道:
“無量天尊,何方道友駕臨?桃都的光明使者在此,請速速通名。“
這番話算相當給面子了,依然沒有得到回應。
場面尷尬了。
那仙師面色一沉,差點探手去腦后拔桃木劍,又強行忍住了。
對方沒逃跑,只施展一個普通小法術遮掩身形。作為堂堂的光明使者,在眾目睽睽之下,還真不方便干出偷襲丑事。
魯長元見吳太乙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眼珠子一轉,低聲道:
“跳梁小丑,何勞尊使出手?吳大人,山陰堡自有幾名供奉,不如由他們去教訓一下狂徒。“
他再不表現,怕沒機會了。護衛統領竟是科學黨,奴隸們又露出了暴動之勢,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吳太乙點點頭。
魯長元身后的一名法師站出了出來,稽首道:
“某愿往。“
老狐貍大喜,道:
“先生出馬,當然手到擒來。長元備下黃金百兩,下品靈石兩顆,等待功成。“
那法師走到圍欄旁邊,從懷里掏出一方小令牌,熟練地合在掌中渡入法力,數息后往空中一拋。
這貨修行二十幾年,勉強熬到了通幽上境。哪有什么厲害寶貝,法器純屬大路貨。擱在名門大派毫不起眼,踏入遺落之地的江湖卻屬于響當當角色,可以秒殺低階法師和武者。
至于方才,首席供奉被干掉,他只當不小心。那廝是一個體修,近戰厲害,法力并不強大。
令牌旋轉如輪,迎風便長。頃刻變成半塊石碑大,流星趕月一般砸向白霧中心,帶出了凌厲的風聲嘯鳴……
啊呀……
木臺周圍的奴隸一片驚叫,亂哄哄仰頭,悍不畏死地向空中伸出了手臂。
想螳臂當車?
那也得看,有沒有這個資格!
眨眼之間,“石碑”便沒入了霧中。
然后……
就沒有什么然后了,什么都沒有發生。
聽不到驚天動地的炸響,聽不到悲慘的哀嚎,連撞擊木臺的磕碰聲也欠奉。
白霧依舊,裊裊飄搖,凝而不散。
兩息之后,霧里傳出一聲“嘎嘣“脆響。天空仿佛演雙簧似的,配合出了一聲凄厲慘叫。
奴隸們莫名其妙,四處張望。突然有人跳起來,驚喜叫道:
“在上面,在上面……”
只見門樓之上,法師一只手抓緊欄桿,另外一只手撫摸胸膛,口噴鮮血。
他日夜溫養的法器,被對方硬生生捏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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