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觀主走后。
季墨雙手懷抱,若有所思走了上來。
“方才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是那老頭杜撰了一座能種仙的道觀,結果被你找到了,還成功將自己種下了。”
“而這,也是導致你如今這模樣的緣由。”
“只是,我該相信誰呢?”
季墨伸腳碰了李十五一下,繼續道:“若是你所言為真,那火焱子就一定有問題,可他都寧愿以死自證了。”
“難道,是你瘋了?”
“呸,這他娘的都什么事,真傷腦筋。”
李十五抬起眸子,問道:“你不是要纏死我嘛!”
“額,你不干凈,我怕招惹臟東西。”,季墨忙向一旁挪動幾步。
而后他眼珠子一轉,像想到了什么。
“李十五,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關你何事?”
“哎呀,幫個忙。”
“我與你這種兇惡之徒,似談不上什么交情吧。”
一聽這話,季墨擼起袖子懟道:“我兇惡?也不知誰逼死了個凡人老頭。”
李十五額角跳動:“菊樂鎮那提籃婦人,你敢說她不是因你掏心而亡?”
季墨:“呵,你當真以為她是普通人?”
“走,你且隨我去看。”
李十五起身,又回頭看了眼青陽觀,嘆了口氣,苦澀滿懷。
丟下幾塊金子,對一道童吩咐道:“換一副好棺木,每日替我墳前上炷香吧,麻煩了。”
回到菊樂鎮時,已天色將熄。
李十五用大塊黑布系在腰間,雖不倫不類,卻也能遮住十條腿畸形模樣。
“那婦人尸體呢?”
鎮保劉少虎支支吾吾答道:“李……李道長,隨我來。”
之后,幾人來到白日那處位置。
只見哪里有提籃婦人身影,有的,僅是一具被剖尸的羊尸,以及一顆羊心。
“道長,我等白日發現仙長尸體后,不敢妄動,只好派人守著。”
“誰知后來,就……就化成了一具羊尸。”
聽著劉少虎話語,李十五望向季墨:“為何?”
季墨掃了一眼,呵道:“因為啊,那婦人也是十相門之人,否則,她憑什么見我第一眼就能認出來歷?”
“也是十相?”
“對,羊相,替罪羊。”
季墨神情凝重起來,繼續道:“這羊相,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兒,他們最偽裝,最喜惹事,以及讓人替他們頂罪。”
李十五露出思索之色,問道:“十相門,除了生非筆,無理猴,替罪羊,還有些什么?”
季墨道:“還有墻頭草,背刺狗,絆腳石,卸磨驢,攪屎棍,害群馬。”
“不對啊,這才九個,還有一相呢?”
“不知道。”
“那你們稱十相門?”
“你問我我問誰去?還有十相門就一定要有十相?”
李十五無言以對了,只是呸了一聲:“不管如何,一聽你們就不是啥好東西。”
“嘿,承蒙夸獎,十相門口碑,大爻皆知,從未好過。”
季墨得意一笑:“當然,整個十相門中,還是咱猴相修士數量最多,占了至少九成八。”
李十五:“喔!物以稀為貴,爛大街貨色,嘚瑟啥。”
接著面無表情道:“講,你到底想讓我做什么?”
季墨見此,左右瞥了瞥,壓低嗓音。
“李兄弟,你應該知道,我出自大爻國教。”
“此番來此呢,是當任此地土地官,守護一方百姓免受‘祟’禍。”
“你也看到了,鎮外那土地廟空置好久了。”
“偏偏我呢,又是個閑不住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