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妖嘆了口氣:“所以這臺戲啊,不想陪你繼續唱下去了!”
一人一妖,再次戰在一起。
前有祟妖,后有脊柱火焚之痛,此刻的李十五,更加難以應對,只能堪堪維持著,躲過對方殺招必殺。
遠處空中。
有筑基青年不由咋舌:“這……這,他不要命了?”
“我等筑基之時,雖同樣這般重塑人體龍脈,卻每次只是焚燒鍛煉一節脊骨,且足夠小心翼翼。”
“實在其中痛楚,外人難以想象。”
“而通常來講,整個筑基過程會拉長到一年,甚至幾年。”
“饒是如此,被逼瘋或因此隕落者亦不在少數。”
聽到這話,無修士應聲。
他們同樣沒想到,會有人以這般兇猛,且足夠殘忍的方法來破境。
“聽……聽大少,你的意思,也是讓李兄這般破境?”,方堂語氣發干,艱難詢問著。
一旁,聽燭低頭望了手中羅盤一眼。
“額,這……”
“咳咳,卦相如何,一切解釋最終由我卦宗說了算。”
眾山官:“……”
時間流逝,天地間,暮色已然上涌。
李十五后背脊柱之上,火光愈發明亮,上面漆黑之色漸漸褪去,反而露出種玉質的溫潤光芒。
越焚燒,這光芒越盛。
同時,他的胸腔之間,開始回蕩起一道道潮汐之聲,好似海浪,帶著洶涌的力量撲面而來。
漸漸的,這聲音愈發響亮。
且這片天地,變得靜謐無比。
唯有那一道道潮汐海浪的聲音,不斷落下,不斷響起,清晰在眾修耳邊響起。
某金丹大修,頭一次露出失態之色:“這,這聲兒是不是有些太過于大了?”
“就好似天地化作海洋,潮汐潮落,盡歸他李十五一人之上。”
“我等破境時,胸腔潮汐可沒這動靜。”
眾修沉默,因為他們同樣覺得,離譜,簡直離譜至極。
又過了幾息,才聽一老者嘆道:“如此,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句道偈。”
他身旁青年忙問道:“長老,什么是道偈?”
老者搖頭道:“所謂道偈,就是有好事者,根據修惡氣破境時的異象,給這些境界編寫的一句騷話。”
青年點頭:“所以長老,筑基境的道偈是?”
老者望了天地間一眼:“你們聽,這道道潮汐聲,像不像是一個人在嘆息?”
“所以筑基的那句騷話……道偈就是——問長生者,可敢飲盡這盞盛滿嘆息的海?”
而戲臺之上,李十五氣息比之從前,簡直天翻地覆。
他后背之上,那根脊骨如玉,此刻透著種奇異光澤,隨著腳下黑土不斷供給‘養分’,一道道扭動著的深紅肉絲,自他脊骨兩側瘋生而出。
就這么幾息功夫,居然長好大半。
在他對面,那戲妖只是搖了搖頭。
“公子啊,你破境,我亦破境。”
它聲音漸揚:“可你知道,待我仙道二境時,又有何等之力?”
只是這時,異變突起。
李十五忽然癱坐在戲臺之上,目露驚恐之色。
他盯著自己手指。
只覺得痛,鉆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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