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廿十二,縱火教‘破冰’之日啊,倒是值得期待一下,萬一真的破成功了呢?”,紙道人語氣很緩,帶著絲絲笑意。
“廿十二?”,李十五眸色微凝,又道:“今年?”
“自然是今年。”
“那豈不是不到二十來天了?”,李十五低下頭來,神色說不清道不明。
身后老道,則是嘴里含糊不清嘀咕著,最后竟然直接怒罵起來:“重開人族,重開人族,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他們是想奪權,與天奪權柄!”
李十五眉頭一皺:“與天奪權?這四個字什么意思?”
霎時間,老道又是口里支支吾吾不斷,一個字都聽不清。
“廢材一個,有用的話,你是一句也說不出來,凈放些沒用屁話。”,李十五罵聲毫不客氣。
岸邊,紙道人又問:“河風微涼,吹著挺舒服的,何不站過來?”
李十五忙搖頭:“你比我高一頭左右,我向來不喜與比我高的人或妖站一起,這樣豈不是襯的我低人一等?”
“……”
一時間,紙道人倒是真的無話可說。
夜色漸濃,霧漫江河。
紙道人被一層薄霧所籠罩,愈發不真切起來,只是道:“你之前說出‘與天奪權’四字?”
李十五:“額,隨口亂縐的,莫要上心。”
紙道人卻道:“這縱火教欲破人族之冰,也不知以什么樣的方式,不過他們籌備這么些年,想來不會無故放矢。”
“總而言之,我等祟妖,也許能借此窺見自己來歷,不至于做一個渾渾噩噩,只知害人的玩意兒。”
李十五:“你能說會動的,跟個活人沒兩樣,你自己不去害人不就成了?”
紙道人搖頭:“我是我,可又不是真的我。”
“我能感知到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害人,舉個例子,就好比人生下來,就是要吃飯一般。”
“你能讓那些凡人,一日三餐不吃飯?”
紙道人說罷,周遭出現密密麻麻雪白小紙人,好似無數只白色蝴蝶,圍著他不斷盤旋,蹁躚著。
他嘆了口氣:“哎,所以啊,我等生為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祟的本性就是害人,只是方式各有不同而已。”
“好比你之前見到那只情妖,和那個小山官方堂,若是沒有此妖,那小子怕是依舊在仙門內給人當走狗,過著欺凌同門的混蛋日子。”
“他后來是變好了,可是,也死了。”
李十五不答話,對方說得沒錯,反正他沒見過一只祟不害人的,無臉男也至少殺了幾百人了吧,只是它殺人得倒給金子。
岸邊,紙道人又是一笑:“李十五,‘破冰’之日見,這般大的場面,我雖為祟,也是依舊不愿缺席。”
一時間,其隨著一只只紙人沖天而起,消失于夜色之中。
身后,老道低頭喃聲著:“重開人族,重開一個種族,這哪個瘋子想出來的法子,這也能成功?”
“不對,別處是沒戲,在這里說不定還真成了。”
瞬間,老道望著李十五腳下那方黑土,渾濁眸子中滿是貪欲:“徒兒,求你把種仙觀讓給為師吧,大不了為師將來一天,再給你弄一個新的……”
“否則,真來不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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