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李十五眸中殺意如霜,終是忍不住了。
祟不是那么好殺的,每一只似都是要以特定的方式,偏偏這兩只矮子雙簧祟,根本不接招,讓他難以摸清對方路數。
“狗東西,看看老子是誰?”
李十五怒喝一聲,面部骨骼隨之舒展開來,露出自己真容。
紅木戲臺之上,兩只雙簧祟隨之一怔。
紅衣戲子:“啥?這臭外地的,竟是上次那一條?”
白衣戲子:“咿呀,他身上狗味,可比上次濃太多了,我一時間竟是沒有認出來!”
紅衣戲子:“那咋整?”
白衣戲子:“呀呀呀,當然是……逃啊~”
這一聲戲腔拉得極長,在這雪夜之中顯得尤為刺耳。
剎那之間,隨著一陣白煙升騰而起。
兩只雙簧祟妖,竟是憑空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座小小紅木戲臺坐落原地。
臺下,妖歌早已勃然大怒:“善蓮,不斬二祟,妖某一顆‘智者之心’不穩!”
李十五拇指眼珠子睜開,不斷打量周遭天地,沒有,還是沒有,兩只雙簧祟不見絲毫蹤跡。
“呵,難辦了啊!”
所謂祟都是害人之物,偏偏這兩家伙兒,僅僅是開臺唱雙簧,不顯露半點害人手段。
這就讓李十五感到尤為棘手,只覺得它們滑得如泥鰍一般,根本找不出對方破綻。
“哎,若是我第三只眼睜開就好了!”
李十五伸出自己左手中指,望著指腹處的兩條黑色暗紋。
若是這只眼睜開,他直接讓眼珠子從中跳出來,給這兩家伙一口吞了就好,根本不用如此絞盡腦汁。
另一邊。
一片結冰的湖面之上。
隨著一陣白煙升騰而起,一紅一白兩只雙簧祟,竟是一左一右從中蹦了出來,互相對視著。
“咯咯咯……”
“咯咯咯……”
它倆拖著肥大戲袍,口中發出一連串兒刺耳笑聲,面上兩團夸張腮紅也隨之愈發鮮艷。
紅衣戲子一臉情真意切:“本狗可善,本狗可是好人啊!”
白衣戲子更是滿眼篤定:“以我之智,你是狗中至善,狗中一朵傾世善蓮啊!”
紅衣戲子:“我可善,世間第一善!”
白衣戲子:“我可智,人族第一智!”
紅衣戲子:“我可善!”
白衣戲子:“我可智!”
“……”
兩只雙簧祟,就這么一聲聲學著,最后竟是拖著一身肥大戲袍,樂得在冰面上打起滾來,口中不斷發出‘咯咯’笑聲。
忽地,兩者停了下來。
紅衣祟:“不行了,笑死個祟!”
白衣祟:“要不,咱倆改唱‘雙口’吧,我演大傻子,你演臭外地的討飯野狗!”
也是這時。
隨著一陣寒風吹過,一位手捧破碗,披頭散發,同樣一身紅衣的詭異女子出現,她裙擺處滿是污漬,隨著風聲微微搖曳。
兩只雙簧祟嘿嘿一笑,望著來者齊聲道:“喲,吃了嗎您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