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相對“空曠”的沙地上,宋和平終于看到了“扳手”,他腳下躺著自己這次的對手——多恩·羅德里格斯上尉。
這位曾經傲慢得鼻孔朝天、視人命如草芥的sbs指揮官,如今像一灘被丟棄的、浸透血水的破麻袋,臉朝下趴在暗紅色的沙土里。
那身引以為傲、象征“精英”的作戰服,被無數子彈撕成了爛布條,吸飽了粘稠的半凝固血漿。
背部、后腰、大腿……
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彈孔,活脫脫一個人形篩子。
一只手臂詭異地壓在身下,另一只手臂死命向前伸著,手指深深摳進沙土,仿佛在咽氣前還想爬回他那輛遍布彈孔的指揮車。
宋和平蹲下身,戴著戰術手套的手,沒什么敬意地扳著多恩的肩膀,把他像一條咸魚一樣翻了過來。
一張臉露了出來——因失血慘白如紙,糊滿了沙塵和血痂。
曾經閃爍著自負與暴戾光芒的眼睛,此刻空洞地大睜著,渙散的瞳孔倒映著撒哈拉那輪刺眼卻毫無溫度的太陽。
多恩的嘴巴微張,凝固著極致的驚愕和巨大的不甘。
胸腹部的傷口更是慘不忍睹,破碎的內臟隱約可見。
就在宋和平準備起身時,多恩那早已擴散的瞳孔,極其、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
緊接著,他喉嚨深處發出微弱得如同破風箱漏氣般的“嗬…嗬…”聲!
一絲暗紅的、帶著泡沫的血沫,從嘴角艱難地溢了出來。
“我艸!還沒死透?”
宋和平也吃了一驚。
這生命力,堪比沙漠里的蜥蜴。
周圍的士兵瞬間嘩啦一片拉槍栓的聲音,神經緊繃。
宋和平抬手止住他們。
他很清楚,多恩現在跟死人沒啥區別。
唯一的區別是心跳。
他目光像冰冷的探針,審視著這張瀕死的臉。
那雙空洞的眼睛極其費力地轉動了一下,微弱地聚焦在宋和平臉上。
里面沒有憤怒,沒有仇恨,只剩下無邊無際、幾乎要溢出來的痛苦,和一種近乎卑微的、赤裸裸的乞求。
嘴唇劇烈地翕動著,卻發不出任何清晰的聲音,但那眼神傳遞的信息,比任何吶喊都清晰。
“殺…了…我…求…你…”
宋和平沉默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戰場上只剩下火焰燃燒的噼啪聲,以及多恩那越來越微弱、越來越痛苦的“嗬…嗬…”聲,像是壞掉的風箱在做最后的掙扎。
沒有憐憫,也沒有復仇的快感。
只有一種處理戰場垃圾般的漠然,甚至帶著一絲荒誕的黑色幽默——這位狂妄的sbs軍官最終的歸宿是一群非洲士兵的彈雨,最終卑微地被遺棄在這里。
然后,他還要像條蛆蟲一樣向被他視為獵物的敵人祈求一槍解脫。
幾秒鐘的死寂,漫長得如同凝固。
宋和平緩緩拔出了腰間的格洛克17手槍。
冰冷的黑色槍身反射著冷酷的光。
他抬起手臂,動作穩定得沒有一絲顫抖,槍口穩穩地對準了多恩眉心那片糊著血污的皮膚。
“砰!”
槍聲干脆利落,在死寂的戰場上炸響,格外刺耳,又帶著一種終結的干脆。
多恩那抽搐的身體猛地一僵,最后一絲“嗬嗬”聲徹底斷絕。眉心處,一個嶄新的、邊緣焦黑的彈孔,精準地終結了所有的痛苦和那點可憐的不甘。
那雙空洞的眼睛終于徹底失去了最后一點光澤,只剩下凝固的灰白。
宋和平手腕一翻,手槍利落歸鞘,仿佛只是踩死了一只礙眼的蟲子。
他站起身,環顧四周這片由瘋狂和愚蠢造就的屠宰場。
目光掃過那些sbs隊員冰冷的尸體,掃過堆積如山的gna士兵的殘骸,最后落在多恩那張徹底死寂、定格著乞求的臉上。
“打掃戰場。”
他的聲音平靜得像沙漠夜晚的風。
“值錢的家伙,武器、彈藥、裝備,尤其是sbs那些精貴的通訊玩意兒和單兵裝備,一件不留,刮干凈。動作麻利點,別耽擱時間。”
“是!”
士兵們轟然應諾,如同餓狼撲向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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