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練失敗的小組都要接受懲罰。
懲罰是殘酷的——全副武裝扛著圓木在烈日下奔跑,直到有人嘔吐暈倒。
訓練計劃是江峰按照pla新兵連強度來制定的,即便到了夜晚,也不意味著能睡個安穩覺。
戈壁的晝夜溫差大,夜晚寒冷刺骨。
緊急集合哨音如同催命符,在凌晨兩點驟然撕裂夜空。
睡眼惺忪的士兵們像受驚的兔子般沖出帳篷,在黑暗中混亂地穿衣、拿裝備、集合。
慢的、錯的,被剃刀背老兵直接按倒在地,冰冷的沙土塞進衣領。然后是負重二十公里強行軍,沒有燈光,只有微弱的月光和指北針指引方向。
深一腳淺一腳,不斷有人摔倒,有人掉隊。江峰和老兵們如同夜行的狼,在隊伍前后穿梭,厲聲催促,將掉隊者粗暴地拽起來。
抵達終點后,沒有休息,立刻是夜間實彈射擊和戰術滲透訓練。
微光夜視儀的使用,黑暗中的目標識別、火力控制、靜默移動,每一項都是對意志和神經的極限考驗。
體能訓練更是日復一日的折磨:武裝越野、扛圓木沖刺、泥潭格斗、障礙穿越……
訓練場上回蕩著粗重的喘息、痛苦的呻吟和教官們永不疲倦的咆哮。
高強度的訓練如同巨大的磨盤,碾壓著每一個人的肉體和精神。
抱怨、抵觸、甚至小規模的沖突時有發生。
到了第三天開始,已經出現逃兵現象。
江峰的處理方式簡單粗暴:抓回來,當眾宣布開除,剝奪所有裝備,只給一瓶水,然后由老兵“護送”出基地邊界,任其自生自滅。
在茫茫戈壁,這幾乎等于判了死刑。
幾次之后,再無人敢提“跑”字。
但光靠高壓,無法鍛造真正的軍隊。
宋和平和江峰深諳此道。
每天訓練結束,江峰都會在晚點名時進行簡短講評。
他不吝嗇于表揚進步最快的小組和個人,哪怕只是一個小動作的規范。進步者會獲得額外的休息時間、更好的伙食,其中包括了巧克力或者一瓶啤酒,甚至是一枚小小的、刻著“音樂家”徽章字樣的訓練標兵徽章。
這些微不足道的獎勵,在殘酷的訓練中成了閃亮的燈塔。
“音樂家”防務那些身經百戰的雇傭兵身上的榜樣作用更是巨大。
他們與新兵同吃同住同訓練,甚至訓練量更大。
他們身上那種沉默的堅韌、精準的動作、默契的配合,成了所有新兵努力追趕的目標。
“成為像‘音樂家’防務教官那樣的人”,成了許多人心底的目標。
在這集訓期間,已經公開聲明自己不會插手訓練的哈夫塔爾將軍也會定期出現在訓練場邊。
他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
但士兵們知道,將軍在看著他們。
宋和平也會在關鍵節點出現,他的話語不多,但分量極重:“你們流的每一滴汗,磨破的每一層皮,都是在為沙漠城死去的兄弟討債!都是在為重返列比亞鋪路!三個月!只有三個月!你們是想三個月后回去繼續當喪家之犬,被賽義夫的走狗追著打?還是想練出一身鋼筋鐵骨,跟著將軍殺回去,奪回你們的家園,讓那些背叛者、侵略者付出血的代價?!”
復仇的火焰和對家園的渴望,是支撐他們熬過煉獄的最大動力。
整支部隊的紀律被提升到至高無上的地位。
命令必須無條件執行,沒有任何借口。
集合遲到一秒,罰!
內務不整,罰!
訓練中偷奸耍滑,罰!
頂撞教官,嚴懲!
江峰奉行“一人犯錯,全班受罰”的連坐制度。
這手段雖然嚴厲,但極其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