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急促但克制的腳步聲打破了沉寂。
她的首席情報官快步走來,手中拿著一份薄薄的、邊緣加密的文件夾。
他的臉色比平時更加凝重。
“夫人。”
下屬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每個字都清晰有力,“北達爾富爾,我們的‘沙眼’(衛星偵察代號)捕捉到宋和平控制區域的異常動態。過去72小時內,他掌控的基地有十二輛軍用卡車分批次秘密駛出,目的地明確指向喀土穆。”
m女士的視線瞬間從亞歷山大港的畫面移開,如同狙擊手鎖定了新目標:“詳細情況。宋和平又在搞什么鬼?”
“車隊規模:十二輛軍用卡車,無具體番號標記。出發時間分散在三個不同時段,完美規避了常規的空中偵察窗口。路線選擇:沿達爾富爾-喀土穆的次要公路和荒漠便道,避開了所有主要檢查站區域。”
情報分析官指向另一塊屏幕,上面是喀土穆的衛星地圖,一個紅點在城市東北郊外的工業區邊緣閃爍了一下,隨即消失。
“衛星熱成像顯示車廂滿載,覆蓋嚴密帆布,無法識別具體內容物。
最后確認位置在這里,進入這片工業‘盲區’后徹底失去蹤跡。時間是…9小時前。”
“9小時?在喀土穆?”
m女士的指尖在冰冷的金屬指揮臺上輕輕敲擊,那節奏像極了倒計時的秒針。
“十二輛滿載的軍卡,不是開赴邊境警戒,而是鬼鬼祟祟潛入首都核心區域,然后像水蒸氣一樣蒸發?”
她眼中寒光一閃。
“這絕不是常規的補給運輸。宋和平這個人,他的任何異常舉動都值得最高警惕。亞歷山大港的‘幽靈船’,北達爾富爾的‘幽靈車隊’…時間點如此接近,僅僅是巧合?”
情報官點頭:“分析小組的初步判斷:兩者存在時間關聯性,值得深究。雖然無法確認卡車內容物,但結合宋和平的背景和活動,不排除車上裝載的是高價值敏感物品,其目的地和用途可能對地區安全構成潛在威脅。我們需要知道他在喀土穆搞什么名堂。”
“馬上啟動我們在喀土穆的‘鼴鼠’。”
m女士的命令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最高優先級指令:不惜一切代價,查明那十二輛消失的軍卡所載何物,以及宋和平此次秘密行動的真實意圖。我要在12小時內,知道那些卡車里藏了什么,宋和平在玩什么把戲!”
情報官立刻記錄并發送指令,加密信號瞬間穿透數千英里的空間,飛向那個風沙彌漫的非洲首都。“鼴鼠”是他們埋在喀土穆軍警高層最深、最隱秘的一枚棋子,價值連城,非到萬不得已絕不喚醒。此刻,為了揭開宋和平的秘密,m女士毫不猶豫地掀開了這張底牌。
“同步加強對亞歷山大港‘海鷗號’及其航線的情報收集,”m女士補充道,目光在“海鷗號”和喀土穆的衛星圖像間游移,“這兩條線,都給我盯死了。”
指揮中心的氣氛瞬間繃緊,鍵盤敲擊聲密集如雨,加密通訊頻道指示燈瘋狂閃爍。
幾小時后。
北非的風沙也吹進了北達爾富爾的“音樂家”防務基地。
在一間窗簾緊閉的屋內,宋和平剛剛結束一通讓他眉頭緊鎖的衛星電話。
他面前攤著“海鷗號”的預計航線和戴勝鳥空軍可能攻擊走廊的地圖,指尖的煙灰無聲地落在藍色的地中海區域。
電話是瓦西里從亞歷山大港打來的,帶來的不是好消息。
“頭兒,貨都裝上了,‘海鷗號’就是個移動的武器庫。”
瓦西里的聲音透過加密線路依然帶著俄國口音的沉重。
“但是,問題很嚴重。我們在甲板上進行了初步組裝調試,結果…糟透了!”
“說重點,瓦西里!”宋和平的心往下沉。
“雷達!海上環境對薩姆-6的‘平流’雷達簡直是噩夢!”
瓦西里的語氣充滿挫敗,“海面雜波干擾比陸地強十倍!海浪反射讓雷達屏幕像下了暴風雪!探測距離和精度都大幅下降,鎖定高速、低空目標?成功率…我估計不到三成!就算戴勝鳥的f15來了,也知道他們的飛行時間和路線,但我們也很可能只是個瞎子,導彈打出去都不知道飛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