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再次靜默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周碩身上,期待著他如何解答這個關乎其理論未來命運的重大命題。
周碩聽到陳院長的問題,并沒有顯露出絲毫的為難之色。
他略作沉吟,在腦海中組織好了語言,隨即自信的開口說道:
“陳院長這個問題,真是問到根子上了。您這是要看看我這套‘境界’的尺子,能不能量得了古往今來的文章,是不是?”
聽到周碩這生動有趣的比喻,臺下評審席的老師們都發出會意的輕笑。
等老師們笑完,周碩才繼續說了下去:
“不滿您說,當初學生構想這套理論到時候,心里想著的,從來就不僅僅是故紙堆里的詩詞。”
“一套理論,要是只能解古代的卷子,卻做不了今天考題,那么它的生命力,恐怕終究是有限的。”
“咱們退一步講,”周碩話鋒一轉,卻顯得更加從容,“文學這東西,體裁可以變,風氣可以新,但好作品里頭那股子‘真’勁兒,古往今來幾千年里,卻從來沒有變過。”
“‘境界’求的那個‘真’字——真景物、真感情,放到現在的詩、,哪怕是網上的段子上,只要寫得透、寫得深,能戳到人心里去,它就是立得住的。”
“您看現在有些,寫的就是日常瑣碎,但能把人間的冷暖、生存的困頓真真切切地端出來,叫人讀了胸口發燙,這就是有境界。”
周碩的闡述淺白易懂卻不失深度,邏輯通順,條理清晰,聽得評審席上的教授們頻頻點頭。
周碩見教授們對此并無異議,于是繼續道:
“同理,‘寫境’‘造境’‘有我之境’‘無我之境’‘隔與非隔’這些概念也是一樣的,都可以用來衡量當今的詩詞、乃至一切文藝作品的高低。”
最后,周碩總結道:
“所以學生的淺見是:‘境界’這桿尺,不是為了取代過去的尺子,而是想補上一塊拼圖——它要量的,是作品有沒有那條‘活著的命’,能不能立起一個自足的精神世界,照見人心深處那點共通的悲喜。古典詩詞是這樣,現當代創作也是這樣。”
“當然,”周碩謙遜地微一躬身,“這尺子才剛打出來,準星還得各位老師幫著校,更多的用例,也得靠咱們往后一起摸索。學生今天,最多也就算是拋了塊粗磚,能不能引出真玉,還得看將來。”
他話音落下,臺下靜默一瞬,隨即再次響起激烈的掌聲。
周碩的回答,既接住了問題的重量,又說得通透明白;既持論嚴謹,又帶著這個年紀少有的學術遠見和謙遜胸懷。
“好!好!好!”陳觀堂一邊鼓掌,一邊贊嘆著。
連說三個“好”字,足以看出他對周碩的回答究竟多么的滿意。
陳觀堂院長一邊鼓掌,一邊向后靠向椅背,眼中滿是激賞,對身旁的另一位泰斗低聲道:“后生可畏喲!這把尺子,怕是真的要量出些新天地了。”
另一位泰斗,也含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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