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李青沉默。
朱載坖無言。
“嘿?”朱厚熜更郁悶了,“載坖,你說,這到底怎么回事兒?”
朱載坖還是沒有正面回答,目光灼灼的看向兒子,問:
“為什么要用這個年號?”
“父皇不是知道嗎?”少年微笑說。
“你……!”
“不是,我現在說話都這么不管用了嗎?”朱厚熜破了大防,“你們父子都背著我干了什么,如實說來!”
少年訕然一笑,道:“皇爺爺,這事兒吧……一句兩句也解釋不清楚,您還是問李先生吧。”
朱厚熜看向李青。
李青沉著臉不說話。
老道士勃然大怒,可終是沒敢把火氣撒向李青,想對孫子發飆,又覺今日不合適,最終,老道士看向兒子,不容置疑道:
“我讓你說!”
“我……”
朱載坖知道推脫不了,只得道,“兒臣只知道個大概。”
“那就說個大概。”
“……世上有兩個大明,一個是現在的大明,還有一個不一樣的大明,那個大明……明亡于崇禎,實亡于萬歷……”
當初李青說的就很籠統,朱載坖自然詳細不到哪去。
可只是這極簡略的敘述,就令老道士暴跳如雷,尤其是亡國之君的殉國遺言……險些讓老道士背過氣去。
不是純粹的憤怒,而是一種……既恨,且憐,又無比悲慟的情緒交織。
“好你個李青……讓你開導我兒子,誰讓這么開導了……簡直狂妄……”朱厚熜口吐芬芳。
李青不語。
朱載坖連忙安撫:“父皇,這只是個故事,做不得真。”
“故事……”朱厚熜瞧了眼李青,又瞧向兒子,反問道,“你覺得這是個故事?”
“難道不是?”朱載坖訝然。
朱厚熜又瞧向孫子,問:“你覺得呢?”
少年猶豫了一下,如實說:“乍一聽是故事,可若是從始至終都沒有李先生……未嘗不會那般。”
頓了頓,“這也是孫兒為何以‘萬歷’為年號的原因。”
少年意氣風發道:“我就是要用同樣的年號,締造出不一樣的大明風情。”
“不吉利!”朱載坖脫口道。
朱厚熜緩緩點了點頭。
不知是在附和兒子,還是在附和孫子。
良久,
“李青,你怎么看?”
李青沒搭話,朝少年道:“你真是這么想的?”
“是!”
“真要這么做?”
“是!”
李青又是沉默,少頃,似是一下子釋然了,“既如此,便如此吧。”
朱載坖忙望向父皇。
朱厚熜笑了笑:“一個年號而已,而且這個年號本就不錯!”
“是哩是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