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此地,他將餅交給隨從:“處理了,城中多饑民,可別讓人撿去吃了。”
“是。”
折蘭圖又尋上周徹,確認‘人質’沒有問題。
“五千騎護送。”他道。
陣前換人,是有嚴格一套程序的。
雙方委派的人馬,都會提前商議好。
此外,也不準進行暗中設伏等操作。
雙方出發之后,會向四處散出大量探子,一但發現情況不對,換人即刻取消。
這于雙方而言,都是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北軍隨行!”
北軍騎三營全數抵達后,共有五千人。
平難軍雖是嫡系,但成立時間不長;三河騎士是精銳,但屬征兆的材官部隊。
北軍,依舊最強之軍,雄視天下。
一切準備就緒,臨出發前,蕭焉枝托人向周徹帶話:希望拿回她的甲衣。
入并州后,因交戰故,西原使團中的幾副甲是被收繳了的。
無他,有甲和沒甲的破壞力太大……若是時機得當、地點得當,幾副甲是可以掀起風云來的。
周徹自然允許,讓人送去兩套甲去。
一套是蕭焉枝原本的外甲,另一套做工精細,宛如蛇鱗做衣,是貼身穿著的。
“這是誰的?”蕭焉枝問。
“殿下曾得一副上好寶甲,可御刀槍,在京中尋得能工巧匠仿制數件,這是按照您的尺寸打的。”親兵道。
雖然跟原物比差距不小,但也算得上是一件極上乘的精甲。
蕭焉枝沒有推辭,轉身取了一錠銀放在來人手里:“多謝你了。”
親兵大感意外,沒有推辭:“謝郡主!”
他多次負責和蕭焉枝溝通,從來沒受過好臉色,這還是第一次領賞……
周徹領屯騎、越騎、長水三營共五千騎,護著西原使團,出晉陽城北七十五里處,和西原來軍碰頭。
來的都是西原精銳,全數披甲。
不過,西原人的甲和漢人的甲區別很大。
總結來說,西原人的甲以皮為主、鑲以金屬護面,更注重靈活;漢軍精銳就是具裝鐵甲,一看過去除了鐵疙瘩還是鐵疙瘩。
這背后原因,除了雙方生產力的差別——漢人的鍛鐵能力吊打西原外,還有就是作戰方式的區別。
西原更注重騎射,追求的是馬上靈活程度;漢人甭管用了多少計謀,真到了廝殺時候就靠一個字——莽!
懟到你臉上沖,然后糊你一臉,從生理和心理兩個層面催垮你。
其實,縱觀歷史來看,漢人是最擅長沖鋒的民族,從冷兵器打到熱兵器、從鼓聲聽到號聲,只要沖鋒一開始,懟一個垮一個。
唯一需要的,就是一個能將漢人凝聚在一起的強大政權。
要不然,人再多也白搭,散沙而已。
勇于公斗、怯于私斗;善于戰爭、不算很善于戰斗……就是這樣“脆弱”的漢人,對手換了一批又一批,但他們依舊立在那。
西原軍中的貴族很好辨認——譬如呼延賀蘭,他的護胸鎧是一個狼頭的形象,戴著獸頭盔,脖子上環著一圈厚皮毛。
在他身邊,供著一群西原驍將。
其中一人,最為矚目。
他身形高大,長得異常英俊,皮膚白皙,如同女子。
馬背上掛著一口銀弓,華麗非常。
呼延賀蘭在馬背上拱手:“相別無多日,殿下殺意不減,威風更添。”
“國土一日不靖,吾一日不止殺。”周徹回道。
西原諸貴族與將領,聞言皆有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