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周徹又看向張伯玉:“集中軍中馬匹,出擊各部無論步騎,都要騎馬趕路,以求速定殘敵!”
有趕路需求時,步兵也是可以騎馬的。
只不過,步兵所騎的馬只是行軍馬,遠達不到戰馬的需求。
“是。”張伯玉點頭。
安排畢,諸將皆退。
甄武留了下來,向周徹請愿:“殿下,既然讓我統領騎兵,為何不讓我同行?”
“就定陽殘敵而言,我帶去的兵力已是綽綽有余。”周徹拍了拍他的肩膀:“后方沒有自己人在,我終是放心不下。你留在這,有事多和韻姐商議。”
“我明白了!”甄武用力點頭,抱拳退下。
“蓋越。”周徹又開口。
“殿下是要我留下?”蓋越問。
“是。”
“我知道了。”
他點頭,看了周徹和皇甫韻一眼,聰明的退了出去。
“韻姐你留下來,替我看住大局。”
周徹走回到皇甫韻身邊。
“嗯。”她應了一聲,有些擔憂的望著周徹:“臨出發前,歇息一會吧。”
“好。”
周徹在她身邊坐下。
極其自然的將頭靠在她腿上。
皇甫韻替他捏了捏胳膊,驚訝道:“結實了不少。”
“總要練的。”周徹閉著眼睛休息,像是自語一般:“霍氏的兵書我早看完了,其余收集來的兵法也都已過目,仗也打的不算少了。”
“或許是運氣不錯,或許是將士們用命,倒是沒吃過什么虧。”
皇甫韻聞言莞爾:“或許是你天生就是個打仗的料子呢?”
“料己總是從嚴,才更容易活下去。”周徹如是道:“要說關于軍事上的感悟,到如今為止,只有一點最深。”
“是什么?”
“打仗如打架,真就靠硬打。”
這個結論,太過不高深了。
皇甫韻卻沒有反對,反是點頭認同:“你這話和父親之見不謀而合。”
周徹頭顱微動,眼睛卻沒睜開:“舅舅也這般看嗎?”
“是。”皇甫韻點頭:“仗全靠硬打,但要支撐硬打的條件,卻是不容易促成的。”
“軍心是否可用、后勤是否充足、政局是否穩定、將帥是否堅定……父親說,能將部隊支撐到硬打的局面,已是難得的帥才了。”
“硬打之后,便是考較雙方的底蘊、將帥的骨氣、決斷,最后才是所謂之謀略。”
皇甫韻的腿枕著很舒服,周徹精神漸漸放松下來。
他沒有再接話,已進入將睡的前奏,但腦海中還在思考。
歷經多戰,無論是輕身蹈陣還是‘硬打’之論,他都不認為有錯。
他有個最佳的例子,那就是自古能軍無出其右的李世民。
天可汗的能力毋庸置疑,那么此人打仗打急眼了什么搞得?自己上!
虎牢關、淺水原之戰,李世民兩次突陣,硬打擊潰對手。
戰劉黑闥,親涉冰面;追宋金剛,三日不卸甲。
周徹不知道自己是否擁有過人的智慧,他只知道去學習他人所長,在需要豁出去的時候豁得出去。
如此番用兵,凝軍心、士氣、人望于一身。
凡自己所往,諸軍焉能不從?
豈不見司馬震、齊角本屬董然部將,從站隊上來講和自己對立,可如今對自己也是忠懇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