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們生懼了?”
江令還沒回答,身后一聲嗤笑,是宇文汗魯來了。
江令連忙道:“宇文將軍怎來此?”
“蒙江公收留,怎好干看著你忙碌?”宇文汗魯大手一擺。
顯然,這只是場面話,他的目的是來安撫人心。
“我便告訴你們吧。”
“在周徹身邊,我宇文、呼延、折蘭三大王族騎兵已至,將其圍在中央。”
“便是他周徹膽大包天,還敢緩緩往這城下挪,也不是幾天時間便能做到的。”
“我們有的是時間整營備戰,等他來了,我等依城固守在前,又有鐵騎在后,他焉能不敗?!”
莫說是下面的人,便是江令聞得此言,也是心中大定。
不過,他從頭到尾都比較平靜。
他摘下掛在腰間的那顆銅錘,對宇文汗魯道:“我這顆銅錘,專侯周徹來!”
“早聞江兄之勇冠絕定陽,拭目以待!”宇文汗魯點頭。
當日晚,幾萬人在城外搭起簡易帳篷,就在泥濘里狼狽過夜。
用周徹的時間來算,這是他離開晉陽的第四天晚。
第五天,定陽城內外依舊沒有變動,城內搬出了糧食,城外則將帳篷的防雨性能提上去。
讓外面的雜胡牛馬住的舒服點,這收拾軍心的起碼條件。
不過……雨天泥地,這是如何也難以彌補的事情。
外面時有抱怨之聲,但雜胡們開始安分了下來,沒有人再繼續奔逃了。
至于原因,便是漢軍似乎真的趕不過來了……至少短時間對自己等人是沒有威脅了!
這對于一路逃竄的他們而言,是難得的放松時間,苦就苦一些吧!
——周徹離開晉陽的第五日,下午時分,有快馬跑到了神池。
呼延賀蘭布局定陽,抓的最緊之一的便是‘通訊’。
他每隔一百五十里左右設置多個暗驛,以使人停馬停信不停。
如此,便能最快掌握前線消息,并下達指令。
再大的布局,總是離不開對細節的掌控。
消息送來時,呼延賀蘭正在探望梁乙甫的傷勢。
按照原計劃,他們本打算將梁乙甫直接送回西原去。
但如今定陽、雁門兩處開戰,雖沒有達到道路阻隔的地步,但誰也不想讓梁乙甫冒險。
畢竟這位太子……著實點背了點。
說話之間,梁乙甫猛地咳嗽一聲,使自己聲音沙啞起來:“我沒什么事!”
他捏著被褥,眼睛里透著刻骨的恨,抬頭望向呼延賀蘭:“周徹那怎么樣?”
“定陽之事,一切按計劃進行。”呼延賀蘭成竹在胸,道:“只要周徹不會突然回頭,那他必然上鉤。”
“王子!”
急訊來到了門口。
呼延賀蘭還沒發話,梁乙甫便道:“進來說!”
呼延賀蘭望著來人點了點頭。
“是!”
那人身上還帶著雨珠,臉上卻寫著興奮:“呼延豹三部已達到預設位置,對周徹大軍展開了圍勢。”
聞言,呼延賀蘭會心一笑。
“太好了!”
梁乙甫激動的一捶床,許是扯動了傷口,疼的他一陣呲牙。
“還有一事。”來人接著道:“呼延豹說,敵軍分兵,陳兵萬人左右,擋在了他的前頭;另有一支騎兵,正往西奔襲而去。”
“嗯!?”
梁乙甫立即望向呼延豹:“這是何意?”